王宫内的某一处,李大头挠着油光锃亮的大脑袋,口中更是唉声叹气不已,“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的身后,正有一名刀疤男子斜躺在软椅上,一口一口地灌着美酒,“大头,你小子太偏心了,都是你的女儿,为何就两种对待?”
“是啊,错在寡人,”李大头自责。
“老子给你提个醒,赶紧劝劝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小苍蝇的眼睛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老肖提醒道。
“爱婿他究竟去了哪里呀?寡人也觉得对不住他,未曾实言相告,”李大头轻揉着眉心,很是不忍,“心娉这丫头命苦,天生绝脉,若非如此,她的成就可能要胜过心妍许多的。”
“大头啊,你太低估小苍蝇了,他能够让心娉住到大青山顶,就说明有治愈她的方法,”老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宝爷,你说小苍蝇是什么物种啊?寡人怎就看不透他呢?”对于这一点,李大头很是纳闷。
“老子都看不透,你又算个球,能看穿他?嗤,可笑。”老肖不屑道。
“宝爷,你为何那么看好梅九呢?我家心妍可是比她的条件要好得多了呀。”李大头眼巴巴地望着老肖。
“大头啊,你自己种的瓜,当然觉得甜了。老子要找的,是能够传承老子衣钵的徒弟,不比挑瓜,只要是甜的就行。”老肖撇了撇嘴,“九丫头身上的那股子英气,太像老子当年了。”
李大头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是该笑呢,还是该笑呢,于是他哈哈大笑出声。
息觥城,祥云客栈,灯火通明,夏荷、秋月、冬雪守在春花的尸体前,默默垂泪。
“李心妍”怔怔地呆坐在柜台处,回忆着初次遇见小哥时的情形,时而笑,时而羞。她跟春花的感情并不深厚,因为春花从来没有对她付出过感情,春花将她这辈子的忠诚,都献给了那个真正的李心妍。
她们虽是孪生姐妹,但李心妍有着超凡的天赋,一出生,就被火云宗接到了宗门内培养。她三岁通窍,四岁开脉,六岁见玄妙,十岁悟神通,十五岁入灵境,到如今,已是灵境圆满,距离神丹,也只有一步之遥。
因为深得宗门老祖喜爱,钦定其为火云宗少君,只待他日登顶宗主之位,掌一方乾坤。
她的存在,如一轮明月,而李心娉呢?只是月亮背后的一道阴影。
孤僻,嫉妒,一路陪伴着她成长,从而养成了她那乖张跋扈的性格。
因顶着李心妍的名号,处处惹祸,久而久之,人送其绰号“惹事精”。
正是基于这种种,李大头才“迫不及待”地将她甩给了苍小哥。
在李大头的心里,若论这世间谁人最能惹祸,那可就非苍小哥莫属了。苍小哥连自己惹的祸都能摆平,那么自己女儿这种小儿科的恶作剧,又怎会难得住小哥?
但他没想到,甚至小哥也没想到,这李心娉到了大青山竟转了性子,非但不添乱,还十分乖巧,真真是奇了怪哉。
直到她病发的那一刻,答案揭晓了,她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