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姝轻轻地擦拭着小刀脸上的血污,此时他的脸已经肿的更高了,皮肤甚至都撑得有些透明了。
苏婉姝看着他这副样子就生气,一拳锤在了他的胸口:“你又不是打他不过,你怎么不知道还手,就算不还手,你为什么躲都不肯躲?你莫不是让你这师娘给调教傻了吧?”
阿桃心里一愣:“这丫头,我都躲着她了,她还要时不时污我一下,再说了这一口一个师娘的,这不是存心让我好看吗?”
于是她开口说道:“妹妹,你这情郎可是为了给你出气,才把小刀打成这样的。我也是纳闷了,当初是你为了你这情郎,一刀捅在了小刀的身上,如今你这情郎又为了你,把小刀打成了这幅样子。你们两个这般恩爱本是不关我事的,可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折腾小刀呢?你自己看看他的肩头,至今还留着你刺他的那处伤疤。”
苏婉姝闻言顿时蔫了,她默默扒开了小刀的上衣,确实小刀的肩膀上有一处清晰的刀疤,刚好就是当年她拿蛇形飞刀刺入的地方。
在这处刀疤下面不远是一道剑疤,那是小刀当年为了就她不慎被钟楚离刺伤的。
苏婉姝轻轻抚摸着这两处疤痕,内疚和感动同时涌上了心头,眼泪一滴一滴打在小刀身上。
突然,她轻呼了一声:“既然我没法医好这疤痕了,那我就还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话毕,她一把掏出了蛇形飞刀就往自己身上扎去。
阿桃离她比较远,一时反应不过来,连忙喊道:“妹妹,莫要做傻事!”
还未等她赶到,这飞刀已是刺破了苏婉姝的衣衫,眼看就要扎入皮肉之中了,她的手臂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了,那飞刀再也不能往前递进分毫。
阿桃和苏婉姝同时看向了小刀,异口同声道:“好啊你,你在这里装睡,看我们笑话是吗?”
小刀嘴巴肿着,想要解释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苏婉姝也顾不得自残了,一气之下把汗巾扔他身上:“自己赶紧擦干净了!”然后起身坐在了桌边。
不多时,大夫来了,大致查看了一番后说:“这位小兄弟伤势不重,只是瘀血堆积罢了,把这些瘀血放净便无大碍了,姑娘请你取个铜盆来吧。”
阿桃闻言,便把刚才苏婉姝给小刀擦脸时用过的铜盆端到了床头,苏婉姝则扶着小刀坐了起来,轻轻地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身子微微前倾。
小刀偷偷瞄了一眼阿桃,发现阿桃并未在意,便装作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任由苏婉姝扶着。
那大夫取出了银针,在火上一番炙烤之后,便挑开了小刀的皮肉,顿时瘀血就顺着银针刺破的地方滴到了铜盆之中。
这林怀玉这下手确实毒辣了些,这瘀血竟是把盆里的清水全都染得发黑了,才算是停了下来。
小刀此时也大致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能看出还是有几分清秀俊朗的。
那大夫拍了拍小刀的肩膀:“小兄弟啊,你家里有这般倾城的两位佳人,怎么还不知足啊?还要出去偷腥。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原来这大夫看这屋里的气氛诡异中透露着一丝尴尬,处处又不是很和谐,但两个女人却又都对这小兄弟关怀备至。便误以为小刀出去偷腥被抓了,在家里被活活打成了这样。
也难怪这大夫误解,只有女人打人才可劲往脸上招呼,男人打斗一般都是断胳膊断腿什么的。
小刀连连摆手:“大夫,你想多了,她们不是我娘子,我更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不信可以问问。”
那大夫看向了阿桃和苏婉姝,两人都把头扭向了别处,他便笑了笑,拍了拍小刀的肩膀:“小兄弟,这是你的家事,老夫就不多嘴了,小兄弟保重。”然后提起药箱便走了。
这大夫一走,屋里的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小刀斜靠在苏婉姝身上,想要起来,可苏婉姝扯着他的衣襟,他又不便使劲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