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绮兰,住口。”司马长恭再也忍不住地大声喝斥道。他真是不知道自己那个一向来木讷、不多话的王妃,今日抽了什么疯,说了这许多恐怖的话?他在心里恨得牙痒,只想着,高绮兰你想死可以,但不要拉上我,更不要拉上整个宣王府给你陪葬。
司马长青现在是深悔今日为什么会让高绮兰入宫,但现在怎么后悔都迟了。不管怎样,现在最要紧地是将她拉出去,不能让她在这胡言乱语了。至于高绮兰惹出的烂摊子,他只能是以后再想办法去弥补了。
“皇上,德妃娘娘德不配位,她宫中莫名死去的宫人不在少数。是以,适才皇上说德妃贤良淑德,体恤宫人,并不属实,无德升任贵妃之位。高绮兰今日只要一离开这太正殿,只怕就不能活命了,求皇上救儿媳一命。”高绮兰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着,语句里虽然是在求皇帝救她,可脸上却没有一丝害怕的表现。
高绮兰这些话一句一句的说出,惊吓了在坐的一众人。没有人敢出大气,更不要说吭声,都尽量地缩小了身子怕被人看到一般。就连前面滋事的司马子媛都瞪大了眼睛,看向这个一向不说什么话的九皇嫂,一脸的惊疑和不敢置信。
司马琛眼带深意地看着高绮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朝着那两个向高骑兰走过去的宫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然后对着高绮兰说道:“如果你现在不想离开太正殿,就坐下吧!只是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听着皇帝这无奈而又妥协的话,张贵妃与司马长青对视一眼。对上想要开口说话的司马长青,张贵妃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怎知高绮兰并不坐下,仍旧立着身说道:“不知皇上今日宣布所立的储君,是以何条件择选的?”
“高绮兰,闭嘴坐下!”司马长恭忍不住隔着屏风吼道。
高绮兰却似没有听到司马长恭的说话一般,继续看着皇帝说道:“自古立储君,立嫡不立长,倘若无嫡才立长再或者,嫡长不立,则选贤。惠王司马长青非嫡、非长,更不具贤名,何以皇上要立他为储君?”
这下不止是司马长青和张贵妃的脸黑了,就连司马琛的脸都沉了下来。喝道:“坐下,再不闭嘴,只怕你今日以后便开不了口说话了。”
高绮兰惨然地一笑,说道:“从我打算开口说话的那一刻起,就没想着能活着离开太正殿。但在我死之前,希望皇上能容我把话说完。”
司马琛看着高绮兰面带惨淡的笑容,又叹了一口气,正想说点什么。一直昏沉沉眯着眼的承颐突然被惊醒了一般,慌乱地说道:“今日是父皇的寿辰,是谁在这里说死不死的,这般讳气?父皇可是难得一见的明君,怎么会不让人把话说完?”
被一波又一波的惊吓,吓愣住的众人听到承颐这话,都立时反应过来,的确,今日可是皇帝的寿辰呢,按理是不能见血腥的,更不能提死这些字眼的。
司马长青看着突然清醒无比的承颐,眉头大皱,朝着司马恭坐的地方,狠狠地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