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筱绵在穆陵游怀里喃喃的抱怨着,没过多久,便睡着了,穆陵游知道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便抱着尹筱绵回到了她和齐觅儿住的帐篷。
齐觅儿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物,准备睡下了,穆陵游特意嘱咐了齐觅儿帮尹筱绵也换下这一身血污的衣服。
穆陵游离开帐篷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疲惫的连话都不想说了,他吩咐了士兵,帮他烧一些热水,穆陵游需要洗掉身上的血渍和泥污,然后再简单的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穆陵游泡在热水里,觉得身子轻松了不少,身上的伤口遇了水之后开始隐隐作痛,不过穆陵游并不在意,他对这痛处,已经习惯了。
现在他终于冷静下来,所以要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的仗,该怎么打下去。
今天的这场整整打了一天的仗,不是穆陵游经历过最惨烈的战事,但是却相当的难缠。
骁战这个人,年纪尚轻,并没有什么上阵打仗的经验,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却是个十分机智的人,今天他的所有出兵方式都是不守常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这让穆陵游也觉得有些脑子对付。
骁战这个敌人,非常的棘手,如果以后他立下战功,成为了天泽人的下一任族长,那么文元国接下来的几十年,将会不得安宁了。
但是穆陵游又不得不承认,他心里还是很欣赏骁战这个对手,骁战的机智和谋略,确实超过了同龄人不知道多少倍。
渐渐变得冰冷的水温,把穆陵游从思考中拉了回来,他擦干身上的水,给伤口涂了药之后,便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穆陵游就起来了,同样早起的,还有齐添逸,他听到穆陵游的帐篷有动静了之后,便来找他了。
齐添逸昨天也受了些皮外伤,不过并不严重,经过了昨夜的休息之后,齐添逸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添逸,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身上的伤好些了吗?”穆陵游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大碍了,都是些小伤。”齐添逸嘿嘿的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将军,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心,昨天跟骁战交手,可以看出来他是个打仗随心所欲的人,我担心他今天会不会偷袭我们的军营。”
“我想,应该不会大举进军来攻打我们的军营,不过,像之前那样的挑衅,还是有可能的,昨天一战,他们想来也是元气大伤,骁战短期内应该不会大举出手,虽然他敢打敢拼,但是他毕竟不是傻子,以卵击石的事情,他应该是不会做的。”穆陵游解释道。
“那就好,我心里放心了些。我有一种预感,咱们队对骁战,搞不好真的要打一场旷日持久的仗了。”齐添逸说着,叹了一口气。
“也许吧,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杀了骁战,若他日后继承了族长,那就真的是麻烦无穷了。”穆陵游感慨着。
“下次我们再战的时候,我会试着跟他一对一,看看能不能取了他的首级。”齐添逸道。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是穆陵游这边还是骁战那边,都异常的安静,看来骁战的军队的确是收到了重创,目前不敢轻举妄动。
之前军营里受伤严重,没有熬过去的士兵的尸体,被大家埋葬在了军营后面的林子里,这些可怜的士兵,再也不能回家了。
尹筱绵剪了些之前,算是祭奠这些苦命的将士们了。
战争的可怕之处,就是那些你还见过,与他们说过话的年轻生命,经历过一场战斗之后,他们就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生前有没有什么想留下的话。有没有什么没有完成的心愿。
但是战争让人没有时间去悲伤,去缅怀。
军营经过了几天的调整,又恢复到了平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