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刘琦开始不住的咳嗽。我看着他因激动而显得有些病态潮红的面孔,同情心不由得油然而生。按照原本的历史,这位虽然衔着金汤勺出生,身世却颇多坎坷甚至还有生命之忧的公子所余之日已经不多了。要不,还是听他的好了,就当是遗嘱吧
我从病榻上强自半撑起身体问:“那依爱卿之见,应该怎么办?”
刘琦很奇怪的看着我回答:“这还不简单,直接下诏给明妃,让她来荆州不就是了?”
这是标准的君臣之道,但我和貂蝉之间则是夫妻之道。我俩基本上可以算是自由恋爱的,如果不算最初那段巧取豪夺的经历的话之后好几年都可以说是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突然让我用命令的口吻给貂蝉写信一时还真觉得有些不妥。
刘琦看出了我的犹豫,趁热打铁的问:“陛下,你若是龙体欠安,微臣代您执笔如何?”
“不合适”看着刘琦那满是失望的眼神,我连忙补充道:“不过你可以就以你的名义给明妃写封信,请她来荆州。”
“那要怎么写?”
“如实写。”
刘琦答应后告了僭越就跑到御案面前奋笔疾书,我躺在床上哼唧了半天觉得没啥意思,就起来看刘琦写作文。别说,这受过系统教育的世家子弟功底就是扎实,就连毛笔都拿得像模像样的。
看我过来,刘琦还显得有点局促。他站起身说:“陛下,您不舒服躺在床上就好,等下微臣写完后念给您听。”
“好。”我又瞄了一眼信纸,见上面写的字还算工整,没有堕了俺刘能九五之尊的颜面,就又回床上躺着去了。
刘璋被诓到外面跑了一大圈,也没看到哪里有在炖肘子。他索性站在院子正中使劲吸着气,企图用嗅觉找到合适的方向。这时张松正抱着厚厚一摞待批阅的奏章来请示我的意见,有些奇怪的问:“主公,您在这里干什么?”
“在找陛下等着吃的肘子。”刘璋鼻翼依然翕动不停,又问:“你从外面来,可闻到肘子的味道了吗?”
“没有。”张松疑惑的朝我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陛下最近不是胃口不好吗,怎么还想吃那么油腻的东西?”
“越是胃口不好,就越应该照顾口味嘛,这有什么稀奇的?”刘璋对张松的说话很不以为然,突然又问:“肘子很油腻吗?我怎么觉得属于清淡系呢?”
“呃”张松觉得这个问题对自己来说过于艰难了,转而问道:“主公,陛下在里面吗?”
“在,躺在床上不断的哼哼等着吃肘子呢。”
张松匆匆的和刘璋告别进去了,留下那个穿花衣服的胖子傻乎乎的留在院子里,继续寻找肘子的香味。
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食欲随着张松的出现又一次消失殆尽,我痛苦的捂着脑袋在床上大喊:“朕不要看你们的奏章,快些拿走?”
“陛下。”张松小心翼翼的说:“这些都是极其重要的,需要您的批示。”
“朕不看,不看!”我歇斯底里的大叫着。“你们自己看着办就好,什么都让朕做,要你们干什么?”
“陛下,这”
张松明显觉得我的做法不妥,却又缺乏做诤臣的胆量,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时刘琦已经写完了信,恭敬的立起身打算呈阅御览。
“朕身体不好,不想看,你念吧。”
刘琦清了清嗓子,大声念了起来。“陛下在荆州吃得好、睡得好,总之被照顾得还不错,几乎乐不思蜀。一切都好,就是十分思念娘娘。特嘱微臣修书一封,请明妃娘娘凤驾择日启程,来荆州与陛下团聚,不亦乐乎?”
“等等等等。”我打断了他,从病榻上支起半个身子问:“乐不思蜀这个成语现在就有了吗?”
“没有,那是您赐名的刘备的儿子做出来的事情。”刘琦有些郁闷的说:“但如果每个词都寻根据典的话,这信就没法写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又问:“朕不是让你如实写吗?你看朕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茶饭不思,缠绵病榻,身体还没有你好。你怎么还说朕龙精虎猛受到了很好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