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要深秋了,树叶都开始泛黄了,从她座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这个城市最漂亮的一条街,街道两旁种了很多法国梧桐,现下那些叶子都零零散散地落了一地,很美,也给人一种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感觉。
沿着那条种满法国梧桐的街道,苏伶来来回回地走了很多遍,说不出来心里那是什么感觉,只是单单纯纯地就这样走一走,想一想。
有些道理她何尝是想不明白呢?不过是想明白是一回事,去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其实刚刚看到他的时候,她是真的很想冲到他面前说一句你不用这么冷淡,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纠缠。
可是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似乎这段关系从头至尾就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而他,应该是什么都没有在乎过。
只是难道那些天里那么亲密的关系,都是假的吗?
一系列的问题使她想得头疼,她头昏脑胀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心底传过来的声音是那么清晰,原来她从来都没有忘。
这一个月她不过是在拖着这个躯壳过日子罢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去上查,忘记一个人大概需要多长时间,答案很多,可没有一个是她想要的,她也问自己,苏伶,给你十年你能忘记了他吗?
没有答案
她一个人在那里晃悠到下午上班点才缓缓地进了公司。
白炎那辆骚包的红色敞篷车一直停在距她五米开外的地方,只需她一回头,她就能看到他,按说这也不难,可是那辆车和那个人一直在那里等了她足足有一个小时,她也从来没有回过头。
她的背影很单薄也很洒脱,真想不明白那么小一只的身体里,怎么就是有那么大大的能量,满街道飘落的梧桐叶,引来了很多拍照的市民,而她绝对是最显眼的那一个,气质,外形都那么独一无二。
在她快要消失在那条街道的时候,白炎快速地取出手机对着她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他的手机像素很好,拍的她的背影也很清晰,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就将那张照片设置成了屏保,手指摩挲着女孩倔强的背影,在心里叫了一声:我的女孩。
苏伶刚一回到公司就接到了一个紧急任务,说是法国那边的大客户突击检查,公司之前的助理翻译出差去外到晚上才能回来,所以就让她临时顶上。
这虽然不是她学法语以来第一次面对法国人,但确实是她正式踏入职场来的第一次,所以难免地有些紧张。
还好这次任务的主管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她比苏伶要年长十几岁,平时对她也很好,苏伶一直亲切地唤她为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