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徒儿一定会的。”
“我死后,割一鬓我的头发,埋在姑苏城外的桃花树下。”
“是,我知道了。”
“当下,师傅快不行了,帮师傅。。。帮师傅把胸口的一封信拿出来。”
“师傅,拿出来了。”
“拆开,。。念念。。念给我。。听。”
禅当下见师傅气息越来越弱,赶忙念道;
“梦白哥哥,见信如唔
姑苏桃花一别,一晃就是十年,江水涛涛,岁月嫖嫖。
春花三月,暑酷七燥,扬州与凉州的距离,已经让十年积压下来的书信成鼠窝。而你每次寄来的蜜枣,状元糕,也渐渐变的越来越苦。
曾经你说用大树当笔,蘸着海水写在天幕上的那三个字,我已经听烦了。树也枯,花也谢,曾经相守的日日夜夜点点滴滴,我也全忘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那就是一笑话,是那些文人墨客调情用的。
实不相瞒,早年间,我和司空惯在金陵相识,我一见倾心,数月便下嫁与他,现已有身孕。因蜜爱昏头,未早早知会以你,让你白白苦等多年,是我疏忽了。
想君一日一封,十年不断,而我十年一封,却是李花长决信,要怪只怪世态淡薄,人心不古。
我不是花飘香,你也不是李梦白,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人,我希望你能重新开始。
又起秋风了,往事我已经全忘了。”
花飘香记。
那封信在李梦白的胸口一放就是二十年,天天看,月月看,年年看,早已让信破旧不堪。
李梦白听着禅当下念完信中的最后一个字,用尽全力说了最后一句话;“香儿,香儿,不是说好,你怎么能不守信用呢,你怎么能不守信用呢。。。。”
话一说完,李梦白就死了。
禅当下身体一软,空洞的看着师傅的尸体,手上的信滑了出来,飘在慕容秋水的脚下。慕容秋水捡起来,默默的看了下信里面的内容,眼泪突然就忍不住掉了下来。一声不响的把信折叠好,重新放回了李梦白衣服里的胸口上。她拔出脚上的小刀,轻轻的割了一节李梦白那苍白的头发,用手绢包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身上。
慕容秋水看着禅当下久久的看着地上的李梦白,一动也不动的,有些担心,但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能一直坐着陪着他。
禅当下突然站了起来,把地上的恩来剑捡了起来,寄在自己的腰上。一把抱起了李梦白,走到了岩浆边缘处,他最后看了一眼师傅,手一松,看着师傅的尸体瞬间消失,突然大喊道;
“啊啊啊。。。我禅当下向天发誓,不报此仇,世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