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日本鬼子，简直就是畜生！”杨毅恨恨的骂道。

“是一队游击队救了我们。他们截住鬼子，掩护我们撤退到安全地带。于是，我们又参加了游击队。他们属于十八集团军，反正都是抗日部队，参加谁都一样。游击队整天东奔西跑，我们也跟着跑，一点也不输给男人。有一次攻打据点，我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成功骗过了鬼子岗哨，还被鬼子请进了炮楼，然后里应外合，端掉了鬼子据点。”曹丽馨笑道。

“妈呀，简直是巾帼英雄啊！就是这花枝招展……”

“那怎么了？为了抗日打鬼子，该打扮的就得打扮，这有啥？”

“没没没……啥都没，姐，你说，你接着说！”

“哼！凉你也不敢……我们立了功，受到了上级的通令嘉奖。上级还破例提拔我，让我担任游击队的副政委。”

“我的乖乖，这就当官了？那副政委是啥职位？排长，还是连长？”

“就你这点认知水平，这辈子也当不了官！那不是排长，也不是连长，连营长都不是。”

“啊？营长都不是，那莫非是团长？”

“猜对了！我们游击队虽然人数不多，但却相当于团级单位，副政委就相当于副团级。”

“妈呀，这就副团级了？我们这一路辛辛苦苦，不知打了多少恶仗，杀了多少鬼子，老鸭也才是个不明不白的长官。你一下就……这还有没有世道了？”

“哎，你个小坏蛋，到底听不听了？让不让人说了？”

“你说，你说……嘿嘿……”

“我估计，你们回到部队后，职务都不会低的。我听说赵长官和韩长官原来就是营级军官，他们都成了唐剑的部下，那唐剑职务能低吗？我主要是有些文化，游击队连中学生都没几个，更别说大学生了，物以稀为贵，我这个大学毕业的女兵就赶鸭子上了架。后来，我们又打了几个漂亮仗，名气也就出来了，连总部都知道我们游击队有一支战功卓著的女队员。没多久，我们就调到了总部，后来又被送到延安学习。”

“蜕变，彻底的蜕变！哎呀，谁能想到，当初穿着高跟鞋爬山的阔太太，就在我们绕着中国走的功夫，居然成了抗日将领，这反差也太……算了，不想了，也没法想了。对了，你咋知道我们过来了？又咋知道老黑木在这里？还在关键时刻出手，这也太巧了吧？”

“确实有点巧，可仔细一想，却又都在情理之中。我并不知道你们会过来，但却掌握了老黑木的行踪。我们学习结束后，准备返回前线。这时候上级找到我，说最近出现了一伙神秘的人物，说是爱国学者，在搞什么考察。可是跟有关方面沟通，却都不知道这个情况。让当地军警查看，却说没有发现这伙人。上级怀疑这伙人的身份和动机，也怀疑当地有些人已经被收买，就让我这个刚学习结束的外地人去查看情况，还说女人心细，一定能嗅到那伙人的味道。于是，我带着这些形影不离的姐妹，又从保安部队中挑了几十人，星夜兼程，赶往发现那伙人的地方。”

“发现他们了？”

“没有，他们已经离开了那里。我们暗中调查，得知这伙人向西边去了，就秘密追了过来。只是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耽搁了不少时间。出了我们的区域，跟当地政府交涉，也花了不少时间。在前往这里的途中几个姐妹又生病了，结果就迟了，让你们受到了重大损失，真是对不起你们啊！”

“姐，你没有对不起，没有……”杨毅脑袋深深埋在曹丽馨怀里，默默的流着泪水，为亲爱的馨姐，也为了那些牺牲的弟兄们……

杨毅对面一间屋子，却是另一番情景。浑身绷带的刘春躺在床上，满脸的愁容。清菡坐在床边，轻轻的给他喂着桃子，一言不发。

许久，清菡抬起头：“春，你倒是给个话啊！”

“我……我说啥啊？”刘春嘟囔着。

“哎，合着半天我白说了？”

“没……没白说！”

“那我说啥啦？你听清楚了没有？”

“你不就是想回去吗？”

“是啊，我爹被人毒死，山寨被人霸占，我能咽下这口气吗？还有那么多的父老乡亲被人欺压，受人欺辱，我得回去救他们啊！”

“那……那成，你就回去呗！”

“哎，这是啥话？你呢？”

“我……”

“你不跟我走啊？”

“我……我得跟他们商量一下……”

“这有啥商量的？我只要你一个人走，我又不要他们都去。何况你去了，就是山寨大首领，保护所有山寨的乡亲，这没人会阻拦你吧？”

“可是……我还得打鬼子呀！”

“打鬼子，打鬼子，难道做大首领就不打鬼子了？”

“……”

“哼，又不说话了，我说你这人到底有没有点良心啊？人家这一路跟过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差点连命都没了，为的啥呀？不就是要把你拽回去，替我做山寨大首领吗？难道你就忍心我一个人回去受苦受累？”清菡手指轻轻点着刘春的额头。

“……”

刘春只是翻着白眼，任凭清菡数落，啥话也不说。

“好好好，今天先不说了，等你伤好了再说。”清菡无奈的站了起来。

几天后，唐剑可以下地了，就躺不住了。他要为牺牲的烈士举办葬礼，还要亲自参加。曹丽馨和格桑等人劝他再躺几天，他根本不听，只好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