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接待员”大喝一声,同时右手一扬,一大把闪闪发亮形似砂砾的小晶体从他手里飞了出来,正撒在鬼侍刚才所站的位置,若不是鬼侍提前跳开,这把“砂砾”肯定会结结实实地撒他一身。
毒盐!
鬼侍瞬间反应过来,这个接待员和刚才那个房客都是海沙派的人!他们手上戴的,正是避免毒盐与身体接触的特制手套!
冒牌接待员见一击不中,立刻抬起左手,对着鬼侍的方向狠狠一扬,一把晶莹剔透的毒盐洋洋洒洒扑面而来,鬼侍赶紧往侧面一跃,避开毒盐。
刚一落地,就听得耳边劲风不善,他马上蹬地起跳,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向后跃去,与此同时,一枚飞镖擦着他的鼻尖飞掠而过,钉在了后面的墙上,鬼侍闻到那飞镖上有股刺鼻的腥味,便知道飞镖上也喂了毒盐。
鬼侍落地后立刻往墙边跑去,身后风声一紧,想必是那两个海沙派门人又丢了什么暗器,鬼侍顾不得多想,迅速跑到墙边,在墙壁上蹬了几步,一直向天花板冲去,就听得脚下叮叮一阵连响,海沙派门人丢来的暗器接踵而至,由下到上在墙上钉了一排,每次离鬼侍都只差毫厘。
鬼侍在奔跑的过程中蓄足了力道,快到天花板时,他的双脚用力在墙上一蹬,整个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向前台的方向扑了过去。
冒牌接待员见鬼侍迎面飞来,立刻把双手一收,再亮出来的时候,两手指缝间多了几根钢针,他嘴里发出一声呼啸,双手一张,就要把钢针朝鬼侍的面目掷去。
鬼侍见状,哪肯给这冒牌接待员出招的机会,人在半空,将左肩的武备袋卸下来,往前方一探,左手虚虚握住袋身,右手则伸到武备袋的尾端,在上面用力拍了一下,这一招正是从郑首善那里得来的“一往无前”。
嗖的一声,武备袋裹挟着一股劲风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冒牌接待员的脸上,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冒牌接待员的鼻梁被砸得凹陷下去,鼻骨碎片反刺入脑,人已当场死亡,仰头倒在地上,手里的钢针叮叮当当地掉落到了地上。
鬼侍落在前台上,就听空气中又传来一阵破空声,赶紧抓起武备袋翻身而下,躲在前台后,紧接着,各式各样的暗器便掠过了他刚才所在的位置,其中有很多钉在了前台上。
显然,藏身在暗处的不止那假房客一人。
过了不一会儿,有八个人影从左右两侧走廊现身,他们衣着各异,手持各式短兵器,戴着清一色的特制手套,脸上都一副肃杀的神情,目光警惕地看着那一米长的半圆形木制柜台。
八个海沙派门人缓缓上前,前台后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前台后面忽然响起一声长笑:“海沙派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给人当狗了?”
几位海沙派门人闻言齐齐面色大变,唯独一位站在中间,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中年汉子比较镇定,朗声说道:“这位朋友误会了,我等乃是奉掌门人之命,特来邀阁下前去跟他老人家见上一面的,朋友何不赏脸跟我们走一趟?”
前台后面响起一声冷笑:“现在不行,你们回去告诉年登顺那老东西,等时候一到我自然会去见他,那时他想不见都不行。”
这几句话说得狂妄无比,公然将海沙派掌门人年登顺蔑称为“老东西”,在场众人都是海沙派门下,听到这里如何不怒?当下便有几个人按捺不住要出手,中年小头目双手下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然后朝前台喊话道:“既然朋友有意,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跟我们去见掌门人他老人家,如何?”
前台后面又响起一声冷笑:“我说了,今天不行,先让那老东西的狗头在他的脖子上面安稳呆两天吧。”
这句话更是将在场众人气得七窍生烟,连中年小头目也面色微变,他顿了顿,沉声说道:“既然朋友执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们也只有采取非常手段了。”
前台后面又响起一声冷笑:“别客气,你们海沙派什么时候不采取非常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