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苦等一日,傍晚,小太监却传来消息,刘彻朝事繁忙,已宿在了甘泉宫。
刘彻宿在甘泉宫是近一年里常有的事儿。帕里戴不疑有他,整日都绷紧着精神,她早困乏不已,草草地进了些流食,便上床歇息。
躺在床上,帕里戴只觉胸闷难忍,胃里一阵阵地翻滚,又有着屋子里熏香的味道,她便再忍不住呕了起来。呕一阵儿歇一阵儿再呕一阵,如此反复一直折腾到天亮。
早早起身,帕里戴又吩咐宫女熏香、吩咐小厨房制点心,之后便又在碧廊轩苦等,期间还数次出了碧廊轩大门,顺着宫墙遥望,看刘彻的步撵是否经过。
然直至掌灯时分,陈阿娇也未等来刘彻。三更的时候,小太监传话刘彻宿在了甘泉宫。
一连三日刘彻都宿在甘泉宫,帕里戴便有些等不下去了。
用过早饭,帕里戴强提起些精神,仔细穿戴,吩咐小宫女提着装有粥和几个清单小菜的食盒,乘了步撵。
到了甘泉宫,帕里戴下了步撵,在宫女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泰时殿。
穿过回廊,帕里戴便看见陈阿娇一身素衣却难掩面上娇红,身姿窈窕如弱柳扶风在一众宫女簇拥下向她走来。
走到帕里戴面前,陈阿娇停下,柳叶眉高高抬起,一副王者姿态看着帕里戴:“你来了?怀着身孕也想没羞没耻地霸着彘儿?”
帕里戴无心理会陈阿娇言语中的贬低,反问:“昨晚,你一直住在甘泉宫?”
“卫子夫,谨慎你的言辞!本宫是皇后,无论在哪里,都不是你一个妃嫔该过问的。”
陈阿娇厉色,鄙夷地看着帕里戴,目光从帕里戴的脸上下移停在小腹。
“你有精神询问我,倒不如将精神都留在自己和你肚子里孩子身上,太医说你这胎不稳,可要好好护着。”
说罢陈阿娇转身扬长而去。
帕里戴咬着有些发抖的唇,扶着小宫女的臂膀继续向泰时殿走去。
泰时殿内室,帕里戴推开门便闻到一阵旖旎。帕里戴皱了皱眉,经历了许多次,她自然之道这味道代表着什么。刺鼻的味道令她胃里不停翻滚,想要呕吐的感觉几欲压制不住,一股酸楚便涌上心头。
听到开门声,刘彻抬头,看见帕里戴后皱了皱眉,问:“你怎么来了?”
“你几日未去碧廊轩,我便想着来看看你。”忍着呕吐的感觉,压下心头的酸楚,帕里戴拎着食盒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