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质谦也费了好多口舌，终于说服艾知悦不再纠结袁澈的毕业证。

越到后来，越觉得健康的可贵与难得，文凭纸一张，袁澈看淡了，袁质谦与艾知悦也看透了。

只有在自己喜欢的东西面前，袁澈才更有安全感。

对于绣艺相关的物件，袁澈嫌少不怕多，恨不得自己淹没其中。

袁澈认定了从事服装设计艺术，而讨厌别人将自己浅白介绍为有设计服装手艺。一般人难以走近袁澈，哪怕是有钱的主顾。

袁澈瞧不上的人，纵是钱多也不好使，钱起堆当屎。

钱不是问题，艾知悦的支持也不是问题，袁澈现在的问题在于找不到称心的绣工。

大样设计好之后，分两种实现服饰成品。第一种是创意特别繁复独特的，直接邀请熟练绣工专门绣制更为合意。另一种是针对图案相对普通一点的，可先联系绣工厂或代工点，在大样基础上再出一版机绣初样，然后再交由一般的绣工对照绣制。

袁澈的作品大多属于第一种，尤其需要高水平的绣工承担，但这样的绣工少之又少。

构思泉涌的时候，半个月出一版，就压在案头待绣。有时两三个月才绣成一件，绣工笑称还不够袁澈穿的。

待绣版式积多了也好，袁澈由着性子每天描描改改，愈发精巧传神。

偶尔也卖一两件衣服，时尚圈总有人慕名而来，推不脱。譬如上次同在郡兴的韩霄云就花0万元买走三件衣服，都是袁澈从两大排衣橱里选出来卖掉的。

艾知悦仍然经常不在家，单位总是安排出差。有时回家上楼来看，艾知悦也会怦然心动，暗自惊艳之余，发现袁澈有了一个越来越明显的喜好，那就是看待服饰以至生活起居的物件，越古老的越钟情。

有一次，艾知悦到楼上参观，在储物间发现一地剪碎了的绣片，十分不解。“你不喜欢的话，可以卖给别人。我不建议你养成屯衣服的习惯，要多和市场保持接触，还是要多卖掉一些衣服，扩大知名度。上次那个叫夏秋的明星来郡兴，点名要订你的一件作品，你没有推吧？”

袁澈听见了但是没回答，自顾自地趴在一幅兰竹图上。艾知悦还是可惜剪碎了的绣片，再次问道：“自己设计的东西为什么要剪了？”

“谁让他们拿我的作品不当回事。”袁澈蹦出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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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这么想，那不就结了，懒得跟你啰嗦。”袁澈推搡艾知悦快点下楼。

艾知悦事后从保姆那得知，原来是这幅绣品不是由袁澈钟意的那位老绣工全程绣成的，其间好几个徒弟参与当练手来着，被袁澈看出端倪，满心不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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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澈还直接打电话去质问，对方的解释是老绣工病了几天，又急着交货，所以才让徒弟代工的。

袁澈过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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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快递，里面是一根圆润光亮的珍珠项链。袁澈正将项链绕在手指上转圈，接到了艾知悦打来的电话。

在外面出差的艾知悦反复强调不巧“上任务”，还派人赶在晚饭前送了一个礼品盒到家。

保姆做了一桌子菜，陪着笑脸把艾知悦准备的礼品盒递过来，袁澈却在嘀咕：“我又不是孩子，何必多此一举。”打开一看，也是一条珍珠项链。袁澈并没有试戴，而是递给了保姆。“我有一条了，这条送给你，我不戴这东西的。”

保姆直摇头，不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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