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春走来,很直接的说道:“你自以为艰难达到的成就,其实在别人面前一文不值。”
这两人很清楚自己的面对的敌人是何等的恐怖,甚至给其提鞋都不配。
叔秋这样做在那些人面前简直是无用功。
并且叔秋透支了太多东西,对于未来的路,他只能越走越窄。
仲夏微讽着说道:“你这样的实力连稳胜我都难以办到,又有何资格去与他们斗?”
叔秋道:“这就是你们的怯弱,常常把做不到与不去做等同起来。”
做不到是结果。
不去做是行为。
不去做,会导致做不到。
但还未做,就以做不到为借口不去做,这就是怯弱。
这又到了他们之间讨论的分歧点上。
孟春与仲夏认为道宗没有圣人护宗,文氏新帝又太年轻,过于善良与敦厚,根本与三王十二恨斗不了。
叔秋却坚持出于大义,道宗存在的意义就是皇帝陛下的马前卒,即便没有圣人护宗也要慷慨赴义。
简单来说,孟春与仲夏坚持认为做不到,叔秋则坚持一定要去做。
他们谁都无法说服谁。
于是,在恨楼抛出橄榄枝后,在经过人心的挣扎之后,有些人就会向现实屈服。
孟春看着夜色道:“我从来不觉得选择未来的道路要如何走是一种怯弱,相反,我认为那些看不清楚现实,活在自我臆想中的人才是最为卑劣的逃避者。”
他收回目光,看着仲夏问道:“季冬解决了吗?”
仲夏心有余悸道:“季冬吗?你看我这一身是血,有我的,更多的是他的。”
仲夏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袭杀,直接让季冬肉身成圣,竟然生出领域。
还好他的神魂遨游太虚去九转成圣,并没有回归,不然仲夏的结局定然十分凄惨。
饶是如此,季冬的本命之剑冬雪剑在季冬遭到生死危机时竟自主复苏,有了灵性。
仲夏所爱的伤大部分便是被那把冬雪剑造成的。
“季冬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但他这辈子注定只能以遗憾结尾。”
…………
道宗洪崖洞,季冬闭关之地。
一具被星屑的星辰之力灼烧的伤痕累累的躯体在洪崖洞最为醒目的地方。
这具满目皆伤的躯体旁边有一把剑,轻轻颤抖,发出细闻的剑吟之声,仿佛在哭泣。
这把剑就是冬雪剑,随着主人的晋升,它也初步开始聚灵,有了自己的意识。
但它的主人在九转成圣最为关键的时刻被人阻碍了。
季冬的身体被伤,神魂难以回归。
但他是道宗有史以来最为天赋卓绝的奇才。
他成圣的肉身居然在这时候诞生出一缕意识。
这道意识很弱小,很朦胧,但真实存在。
他在接引遨游太虚的神魂归位。
可他太脆弱了,一接引便不堪重负,要昏睡过去。
“你是道宗第一,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倒下!”
“不要睡了,快起来,去杀敌!”
“你累了,一生都在修行,现在是休息的时候了。”
“放下你那虚妄的执着吧,你将看到真实的你。”
就在这缕意识要陷入昏迷之际,生出种种幻觉之时。
季冬霍然睁开了空洞失去了神采的双眼。
他活过来了。
冬雪剑轻吟。
它要斩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