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精武紧皱着眉头,抬头看了看走道的墙上,见没有异常,便小声的呵斥道:“行了,别哭了,你是怎么被条子抓的啊?”
老大就是老大,精武哥的威信还是在的,这声呵斥,立马就把欧宇强的眼泪给止住了,他于是哽咽着把怎么被抓,怎么孤独寂寞的度过了五天,又是怎么坚韧顽强讲义气的扛过了刑警两次刑讯逼供的壮举一一道来,听得隔壁的刘精武连连点头,一双虎目里都隐隐的含起了泪水。
“是啊,精武哥,他们真他妈的不是人,拿着铜头的皮带扣打我的脚板心,其中还有个长得像几把条子最坏,说是要用报纸垫着我的胸口,然后用榔头砸,非逼我指认你,说什么你囚禁了几个丫头,还逼她们运毒,最后好杀人灭口了,呜呜呜我真的是宁死不屈啊精武哥!”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刘精武在听到“几个丫头”的时候,瞳孔猛的一缩,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这群条子真是他妈的要栽赃自己啊,卧槽!真不是东西,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了?比自己大哥刘汉做刑警队长的时候还黑,直接裸的栽赃嫁祸啊!不行,现在这种情况下,怕是想认了持械贩毒的罪名都不行了,估计还要背上绑架、杀人、运毒的案子,自己的命怎么比大哥还要苦啊,唉得想办法自救!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监控室里的技术人员目瞪口呆的望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周巡,心道:周队这脸也不像几把啊?这个痞子真是胡说八道!而一旁的刑警小孙则是义愤填膺的说道:“周队,这小子污蔑你,咱们哪里打过他的脚底板啊,还什么垫报纸砸胸口,再说再说了,他说的几把脸肯定不是周队您!”
“行了,他妈的啰嗦个什么,老子都听不清楚他们说的什么了!”周巡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监控室里的众人一阵噤若寒蝉。
傍晚,北湖夜市,有胃口羊肉串旁边,一座崭新的大棚拔地而起,大棚的棚沿上,用霓虹灯卷成的“有胃口龙虾”几个闪烁的大字格外打眼,而招牌旁还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新店开业全场七折的标语,除此之外,就是各种各样的龙虾菜名,什么油焖大虾、清蒸大虾、咖喱龙虾、全味虾球、麻辣虾球、撒子皮蛋、香辣毛豆的,看的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可是却没有几个人走进来,跟旁边排着队买烧烤的人流对比起来,惨的不是一星半点,北湖夜市的消费人群以八零后和九零后为主,且以外来人口居多,他们基本上是在父母辈或者爷爷奶奶辈的言传身教下长大的,什么以形补形、韭菜壮阳、还有门对门挂镜子、不能手指月亮、不能抖腿什么男抖穷女抖贱的谚语、更甚者还谣传着塑料大米、棉花肉松、臭水沟养小龙虾之类的谣言下长大的,有些人就算是吃过前江油焖大虾,也因为厨艺不佳,龙虾不新鲜而望而却步。
张子宇还好,他深信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道理,只要有第一桌客人尝试过他们的小龙虾就将会流连忘返,并且号召大批的亲戚朋友过来尝试,但王大毛却不这么认为,他此时已经是急的不行了,望着穿流而过的人群,他恨不得出去抓几个进来试试他的厨艺。
“兄弟,是不是我的手艺不行啊?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
“呵呵,有点耐心啊大毛,这才什么到什么,我相信你的厨艺,你也要相信我啊,放心放心。”张子宇好一番劝说,才安抚住王大毛的心。
他的心中也不好受,现在都快夜晚七点了,正是夜市人流量大的时候,连隔壁几家脏不拉几卖麻辣烫的都排起了队,他们这诺大的棚子里却只有几个兄弟在傻坐着,这摊生意他可是投资巨大啊,要是就这么闷声不响的赔了,那可真是惨上加惨。
隔壁的哈里克瞅了个空子走了过来,瞟了眼空空如也的大棚,递了根烟劝道:“子宇,要不这样吧,咱们把大棚撩开,让吃烧烤的客人也坐过来,让艾山带着几个服务员向客人们推荐推荐油焖大虾,说不定有奇效呢!”
张子宇接过烟摇摇头,叹道:“这个办法不行啊,烧烤跟油焖大虾的价格相差太大,怕是不好搭配啊!”
确实,油焖大虾一盘98,蒸虾还要贵些得118,而那些咖喱龙虾、虾球什么的也要68,而一串羊肉才一块钱,这根本不是一个消费档次啊。
正在众人挣扎纠结时,远处走来了一行人,领头的正是几天不见的二炮,他旁边跟着的是许久未见曾国权和他媳妇,还有几个穿着休闲的年轻人。
张子宇见状赶紧迎了上去,一脸笑意的伸着手打着招呼道:“真是贵客,欢迎,欢迎!”
曾国权却直接给张子宇来了个熊抱,拍着他的肩膀怪道:“老弟你不够意思啊,新店开业也不通知我,要不是昨天和二炮闲聊谈起来,我还不知道呢!”
旁边的二炮也跟着起哄道:“就是就是,宇哥今天得请客,请客啊!”旁边的众人也跟着发出一声善意的哄笑。
“没问题,没问题,来来来,大毛啊,起锅上虾把所有菜见份来一个”张子宇朝着身后吆喝一声,抓着曾国权的手就往棚子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