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花魁比赛肯定有内幕,有各种暗箱操作,各种潜规则。那些被权贵包养的女子,势必能脱颖而出。如果席音没有背景,必然就在第一轮被淘汰。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薛某能帮席音姑娘过了第一关预赛,那么,接下来的比赛中,姑娘能不能为我运昌隆酒坊打一打广告?换言之,就是我们家买断了你的广告牌,除此之外,别无他家,你可愿意?”薛念祖轻轻道。
席音柳眉一挑:“薛老板能帮我过第一场预赛?你可知道,要过这一关,除了背景之外,还要大把大把的花钱,我听说去年的比赛,赛金花背后的金主花了十万大洋,才挣了个头名。十万大洋啊,都能给好几个上海滩出名的姑娘赎身了,把钱花在这种事上,薛老板不心疼吗?”
“不瞒姑娘说,我这一趟来上海,就是要打出运昌隆酒坊的名号,如果能打响名号,不要说十万大洋,就是二十万,薛某也认为是值得的。至于薛某如何做,暂时不方便跟姑娘讲,但请姑娘放心,薛某对姑娘并无企图,薛某要的,无非是广告而已。”
薛念祖知道自己如果不露点底牌,席音肯定不会相信他,就索性挑明了道:“姑娘可以打听一下,运昌隆在山西也算是头一号,薛某人在晋商中也勉强算是一号人物,姑娘可以去上海的晋商会了解情况。况且,薛某现在正在跟上海的朱家谈合作,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们两家联营的厂子就会在上海开张了。”
席音猛地抬头望着薛念祖,眸光闪亮中有些怀疑:“薛老板说的是朱冠如朱大少的朱家吗?”
“然也。姑娘,就这么定了,明日中午,我会宴请朱冠如,届时,还请姑娘捧场唱个曲儿。”说完,薛念祖霍然起身,深深凝望了席音一眼,然后下楼而去。
薛念祖一共在楼上呆了没半个小时就下来了,老鸨吃了一惊,有些迟疑:“小哥儿这就完事了?”
薛念祖哈哈大笑:“席音姑娘卖艺不卖身,难道妈妈你希望我留宿吗?”
老鸨干笑两声:“可时间虽短,钱可是一分都不能少。”
薛念祖耸耸肩:“顺子,掏钱!”
老鸨伸出手去,一脸的贪婪:“十块大洋!”
顺子勃然大怒:“你这是漫天要价!这么会功夫,就是说说话听听曲儿,就要十块大洋?你这是要宰人吗?老子告诉你,我们东家可是……”
顺子要发作,薛念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使了个眼色:“十块大洋能跟席音姑娘说说话,我觉得还是蛮值得的。妈妈,我再给你五十块大洋,明日午后,我请朱大少吃饭,还请席音姑娘捧个场,我们就听个小曲儿,如何?”
席音正常的价格也就是一顿饭几首小曲儿五块大洋,老鸨是看薛念祖两人似乎是外地人,本心想宰一把。后见薛念祖出手如此阔绰,还口口声声要请朱大少吃饭,这朱大少在上海滩上十里洋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能跟朱大少一起吃饭的人,岂能是普通人?
老鸨马上就心花怒放:“没问题唻,老板慢走,明天我家席音姑娘一定准时到,不过,按照规矩,是要薛老板派车来接的。”
薛念祖挥挥手:“没有问题,就这么定了。顺子,给钱,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