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广告来得再猛烈,也不如姑娘花枝招展勾搭人。
薛念祖沉吟半响,突然计上心来。
他吩咐顺子去取了一张席音的选票来,选票很简单,正面是姑娘印着姑娘的玉照和编号、名号,反面则空着。他捏着手里的选票,认真打量着,嘴角渐渐噙起一丝若有所思的笑容来。
“朱兄,如果薛某和组委会合作,在所有参赛姑娘的选票背后印上我们逍遥春的广告,而且选票一式两份,凭选票可以去咱们运昌隆上海代办处领一斤白酒,你看效果会如何?”薛念祖抬头来望着朱冠如。
朱冠如呆了呆,思量半天,摇摇头道:“薛老弟,你的想法是不错,可是组委会未必会答应,你借他们的地盘打广告,他们怎么肯给你白捧场?”
“那是自然,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哪有免费的酒宴呢?每张选票我会赞助一毛钱,30个姑娘按照一万张选票来算,组委会也能从我薛某人手里赚十万大洋,我就不信,他们能放着大洋不赚?”
朱冠如大吃一惊:“薛老弟,你可是要想清楚,十万大洋搞不好要打水漂!再说了,你还要送酒,这回如果没有个二十万大洋,我看是打不住!广告效果还尚未可知,你可要想清楚了!”
“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如果逍遥春和运昌隆能在上海滩站住脚,不要说十万二十万,就是五十万大洋,我也照花不误!”薛念祖微微一笑:“我们做生意的,要放眼长远,我今儿个花几十万,日后就能赚个几百万乃至更多。”
朱冠如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薛念祖一个山西来的土包子,竟然有一掷万金的豪气。这种魄力,恐怕就只有晋商才敢有吧。
其实在朱冠如看来,薛念祖完全没有必要太着急。逍遥春在上海慢慢卖呗,早晚有一天,会在上海滩打响名气,何必这般火急火燎?
“既然老弟决心已定,我也就不劝你了。”朱冠如摆摆手:“组委会那边,我去帮你讨个准话!”
……
无本万利的生意,组委会自然乐得坐享其成,反正他们也没有一毛钱的损失。
也就是一夜之间,所有参赛选手的选票都变了模样,正面所有的信息不变,但在背后却印制上了山西运昌隆酒业公司的广告标语,然后一式两份,持选票者可以去运昌隆上海代办处领免费的散装白酒一斤。
薛念祖连夜打电话给山西和运昌隆山东代办处,紧急从各地调运散装白酒进上海。当然,上海代办处也有近千斤的存货。
第二天下午,就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持选票来领酒。
而到了第三天,运昌隆上海代办处的伙计早上刚打开门板准备营业,就震惊地发现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队,人声鼎沸,全部都是来领酒的人,足足有数百人。
国人就喜欢赚小便宜,有便宜不赚那是王八蛋。在上海,自然也概莫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