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长老身躯一颤,智慧如他,怎听不出姜逸剑语中深意,他万想不到,苏黎竟和老祖有牵连,其靠山根本不是姜逸剑,而是紫焱老祖!
陆清寒和张羽陵同样被震得面色发白,尤其是张羽陵,一张俊气的脸庞苍白如纸,他做梦都梦不到,自己所迫害的无名小辈,竟然和紫焱老祖有关系!
为什么紫焱宗弟子成千上万,他偏偏就动了紫焱老祖的人?
张羽陵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动苏黎一根手指头……
“九峰,莫再错下去了,到此为止吧。”
虚空中,一道飘渺的苍老声音轻轻传出,如三月的春风轻拂而过,然而这却像一记雷霆重锤狠狠砸在执法长老心头上。
执法长老张九峰颤颤地退了一步,如遭重击,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面色极为复杂地看了苏黎一眼,随即无奈地朝着虚空躬身一拜:“是九峰着相了,还望老祖恕罪。”
“知错能改,尚可悬崖勒马,张羽陵误入歧途,已经酿出祸患,切不可让他再犯,你身为师长,理当将他引入正途,绝不能再听之任之。”
“九峰谨遵老祖意旨。”
张九峰恭声回道,即便霸道如他,也不敢在紫焱老祖面前有半分造次。
紫焱老祖话尽于此,不再跟张九峰多说,转而对姜逸剑交待一句:“公正判罚,不要有所偏倚。”
姜逸剑亦是躬身,表示会意,随即转身看向身后的苏黎,说道:“张羽陵迫害于你,你自保反击并无不可,向他讨还公道也合乎情理,但这终究是在宗门之内,张羽陵纵有天大罪过,也当由宗门处置,不该由你越俎代庖,这已经犯了宗规。”
“请宗主责罚。”
苏黎很有觉悟,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受点罚倒也无关痛痒。
姜逸剑眼神怪异地看着他,这小子莫不是以为有老祖护着,自己就不敢治他?
是时候展露一下宗主的威严了。
姜逸剑脸色一板,严声道:“你逾越宗规罔顾律法,视执法殿于无物,擅自打击报复,将宗内精英弟子致残,虽情有可原,但行为不能饶恕,我以宗主名义,罚你到思过崖面壁半月,你可认罚?”
到思过崖面壁半月?
苏黎听了没什么反应,执法长老张九峰脸色却难看起来,别人不知思过崖是什么地方,他岂能不知,这哪是罚,分明是赏啊!
连姜月曦的脸色都有点怪怪的,要知道思过崖又叫悟道崖,去那里面壁思过的,大都能在武道上有所感悟,苏黎被罚去思过崖面壁,绝对不能算一件坏事。
这家伙跟爷爷到底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这么受照顾?
姜月曦偷偷瞄着苏黎俊逸的面孔,心底冒出一个大大的疑问,等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摸一摸苏黎的底细。
苏黎对此却浑然不知,不过还是坦然接受:“弟子认罚。”
“再有下次,必当严惩!”
姜逸剑给了苏黎一个严重警告的眼神,便看向另一面神情有些恍惚的张羽陵,开口道:“张羽陵,你作为执法殿弟子领袖,犯下如此恶行,实在令我失望,接下来的两年,你便在裁决峰好好反省自身,不得踏出裁决峰半步,另外你受伤严重,战力大损,已经不适合出战大宗会武,就呆在裁决峰好好养伤吧。”
“什么?!”
姜逸剑的话有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得张羽陵大脑一片空白,他不但被禁足两年,还失去了参加大宗会武的资格!
没有比这打击更大了,几乎把他打入无底深渊。
“宗主,此事没得商量了吗?”
张九峰沉着脸问道,禁足两年没什么,可夺走张羽陵的大宗会武资格就很要命了,张羽陵很可能会失去一场机缘。
“我意已决,勿需多言。”
姜逸剑摆了摆手,便不再多说,右手一抓苏黎肩膀,直接带着苏黎破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