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段德摔了杯子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着,“灾星!你为何还不死!我们都被你毁了!”
此举让让人莫名其妙,“喝多了耍酒疯?”
“吕延!早晚我要让世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吕延已走出很远,但是听得清楚,很是不以为然,“你们倒霉和我有什么关系?血镰刀又不是我放出来的。”
走着走着吕延笑了,“我要真是灾星,你们就该保佑我早日成仙,让我去祸害仙界去。”
每座城市都有一座丧钟,就悬挂在最高的地方,突然有人敲响了钟,街上的人们有的捂住了耳朵,吕延心中一震,旋即恢复如常。
可是有个人突然跳起了舞,好像喝醉了一般,人们轰地退出了好远。十几支箭射在了这人身上,箭后拖着长绳。又有一些人来的飞快,在这人腰上箍上了铁环,又从铁环一圈的小洞里钉进了钉子,把气海等大穴都被钉死了。又一个妖人落网了。
吕延往高处看了一眼,丧钟为谁而鸣。
青云门。
山门守护大阵已不在,据说阵眼的那颗陨石已被炼了铁,作了国库的铁门。
三重门成了破洞,呜呜的风声回荡着,穿过山洞,迎面而来的是满目疮痍。
迎客松还在,仙鹤一去不复返。远处的青云山被砍掉了半个脑袋,半面山坡都是碎石沙土。近处的小湖上漂着几具浮尸,小船孤零零地靠在岸边。
过了石桥,坟地依旧是坟地,只是多了几具尸骨。那道巨墙已断成了一截截的,随意就能穿过。
松竹林,一截截的断竹上扎着死人,有的扎着一串,像糖葫芦一样。
他来到青空阁,房子都夷为平地,洗剑池里只有一潭死水,水底的剑都没了,那紫青双剑不知是毁了、逃了还是收走了。那块投影石也不见了。
毒草园里长满了野草。地上和尸体上都长了草,尸体上的草更茂盛。
道藏馆被烧成了断壁残垣,所有的书都付之一炬。孙木三坐在棋盘前一动不动,面带着祥和,棋子散落一地。
吕延摸了摸孙老头的手,居然是软弹的,还没有腐烂的迹象。他明白,老头在杀戮来临前吞毒自尽了。
老头背后的墙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字:由三而二,由二而一,由一得道。
这句话不算深奥,但孙老头特意写在墙上是何用意?
他坐在孙老头对面,脑中浮现着往日的相处。夜幕降临,他用剑在原地刨了个坑,把死而不僵的孙老头埋了,又把棋盘竖在坟前,刻上“孙木三”三个字。
“前辈,我给你收尸了。”
“谢谢!”从坟里发出了声音,坟塌了。
吕延吓得一哆嗦,急忙把坟又刨开,孙老头已不复存在。
离了道藏馆他又吓了一跳,天上地下全是残念!
任吕延的心肠再硬,心中也起了悲意,这些人无论生前是好是坏,对这里的依恋是真的,这里是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