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陈叔叡对战局的分析极为清晰,他的谏言也是忠心无二,但这一些话,在现在的陈叔俭耳里,却宛若蚊蝇嘈杂一般让他反感。
陈叔俭上前将翻倒在地的陈叔叡提着衣领拽起,他怒不可遏、发了疯似的痛打陈叔叡来。
陈叔俭一边打着,一边嘴里还痛骂着。
“你还是我陈叔俭的兄弟吗?!你这个懦夫!你这个懦夫!你不配做我陈叔俭的兄弟!”
殴打持续了好大一阵,在陈叔叡躺在地上再难以反抗之时,陈叔俭方才停手。
陈叔俭终于将心中的怒气撒完,他再也不看陈叔叡,跃过他的身体,朝着账外走去。
陈叔叡失魂落魄的躺在地上,望着陈叔俭离开的背影,心中悲凉失望异常。
陈叔叡从没有想过陈叔俭竟然会这样对待于他,从小到大,陈叔俭从没有骂过他,更别提像而今这般粗鲁的殴打,在陈叔叡心中,陈叔俭便是一仁和的慈兄,因为从小深受仁兄关爱,陈叔叡自从记事起便对陈叔俭极其尊重。
七日前,陈叔俭派人来晋安郡请陈叔叡去南安郡共议大事,陈叔叡当时想都未想便答应下来,去至南安郡之后,陈叔叡才知晓陈叔俭要举兵叛乱,当时的陈叔叡虽然心中恐惧,但面对皇兄陈叔俭的请求,陈叔叡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陈叔叡对陈叔俭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无论陈叔俭要做任何事,陈叔叡他都会支持。
但而今,面对不利的战局,他的忠谏之言不仅不被陈叔俭所采纳,反而被陈叔俭暴打撒气。
陈叔叡心中既是失望,又是悲凉,他艰难的爬起,心灰意冷的朝着账外挪去。
南平郡内。
沈思旗手裹纱布,端坐于太守府正殿中,与沙村郡、将乐郡、邵武郡三郡太守合议征讨叛贼陈叔俭之策。
沈思旗在城墙之上御敌之时,右手不慎被叛军砍伤,在经过包扎之后,虽已无大碍,但阵痛还是不止,但纵是如此,沈思旗还是不肯休息。
沈思旗很清楚当下的战局,也明白陈叔俭而今所面临的情况,他不愿休息,也是不愿给陈叔俭休息的时间。
而今的战局有利于他方,陈叔俭的叛军在又一次经历大败之后,士气低落,这是一个乘胜反击的绝佳机会,也是一举歼灭叛贼陈叔俭及其部下叛军的上好机会。
战争,向来都是趁你病要你命,心慈手软,永远打不了胜仗。
沈思旗绝不会留给陈叔俭的喘息的机会,也绝不会让陈叔俭重振旗鼓,再次席卷而来。
在经历这么久的被动防御之后,而今拥有一万四千生力军的沈思旗,也要开始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