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时一抬眼,被陶梓安后腰上的嫣红瓣晃了一下眼:“……”什么鬼?
反射性地,他伸手拉扯了一下陶梓安的裤头。
“靠,干嘛呀?”陶梓安护住自己的裤头,十分凶狠地瞪着顾宇时。
然而顾宇时也十分凶狠地瞪着他,跟要吃了他似的:“为什么弄这种东西?”
“我喜欢啊,怎么了?”陶梓安提好自己的裤头,转过去关上保险箱。
“……”顾宇时分不清自己心里熊熊燃烧的是怒火还是妒火,只觉得连呼吸都难受而已。
紧紧捏着他给陶梓安买的钻石天鹅,甚至想摔在墙上。
还好陶梓安及时发现顾宇时的不对劲,一把将首饰盒抢过来:“你要对我的天鹅做什么?”
被抢了过去,顾宇时的理智也回来了一部分,说道:“许砚不适合你,你找他是蠢还是无知?”
“那你呢?”论找男朋友的眼光,谁比谁强了?陶梓安不客气地呛回去:“你的李鹤轩就很好吗?恕我直言,他又女表又奸诈好吗?”
陶梓安要说李鹤轩的坏话,顾宇时一向是管不了的,只听陶梓安巴拉巴拉:“今天我话就撂在这里了,他五年之内必定花你的钱吸你的血还给你整出便宜儿子,随你信不信!”
顾宇时反唇相讥:“只许你花我的钱?”
但听着陶梓安骂李鹤轩,他内心隐隐有种畸形的安慰,至少表示陶梓安还在乎他。
这样很贱,顾宇时知道。
但是他控制不住这种畸形的想法。
“……”拿着人家几个亿的陶叔噎在那里,好好好,不见黄河心不死:“你继续跟他在一起,我看你什么时候破产。”
说着把首饰盒塞进行李箱里,带走,通通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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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留在这里吗?”顾宇时见他一副要去跟新男友同居的架势,就控制不住言辞犀利:“送人又送钱,你新男友真有福气。”
陶梓安可是吵架小能手,叉腰道:“你以前也有这福气。”
不珍惜怪谁啊。
收拾好东西,甩了一个白眼:“拜拜了您。”拉着行李箱走了几步,回头告诫:“哦,对了,以后少来我家抽烟。”
顾宇时气得五脏六腑疼,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陶梓安出门。
带着这股气回到家,李鹤轩已在厨房做饭了,这一幕让顾宇时又心生内疚,再怎么说李鹤轩是他求来的。
跟李鹤轩在一起,算是求仁得仁,他却因为一个横插进来的陶梓安,变得三心二意,两头不讨好。
不计回报地给李鹤轩钱和资源,说到底是因为那份见不得人的内疚。
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轩哥,在做饭?”顾宇时从后面抱住李鹤轩,却感受到李鹤轩身体一僵,然后他亲了一下李鹤轩的唇,对方也不如陶梓安那样热情地回应。
对方不积极,顾宇时就没了继续深入的想法,放开手道:“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这时,李鹤轩才回神,连忙说:“没有,你出去等一会儿就好了。”心里思忖着,顾宇时怎么突然又亲又抱?
联想到最近他出去相亲的事情,李鹤轩皱眉,有一点点心虚。
怕不是顾宇时开始怀疑他的性取向,正在试探他。
李鹤轩就挺纠结的,难道真的要跟顾宇时上床?
到了夜晚,各自洗完澡之后,他敲开顾宇时的房门,穿着一套清凉的睡衣进来,手里还端着两杯红酒:“宇时,看你最近好像不开心的样子,要跟哥聊聊吗?”
顾宇时心里也是抱着那种试一试,没准就能忘记陶梓安的想法,点点头,接过李鹤轩给的红酒:“谢谢,我们到床上坐吧。”
两个人坐到床上,开始聊工作的事情作为缓冲。
聊着聊着,顾宇时就觉得不对劲,要是跟陶梓安,对方一杯酒还没喝完就开始盘他了,而跟李鹤轩,却好像很难自然而然地转到那方面。
“……”
后面一直聊工作,聊得十分投入,但生不起滚床单的欲望。
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想想就……奇怪。
李鹤轩试探出顾宇时没有跟他上床的意思,暗里松了一口气,但是又隐隐担心,顾宇时究竟是怎么想的?
自认为看着顾宇时长大的李鹤轩,有时也捉摸不透顾宇时的心。
一放长假,小陶总就飞奔去郊区找自己的男朋友,因为厂里目前还没放假,所以许砚不能奔他,只能他去奔许砚。
自打第一次来过嘉誉,门卫都认识陶梓安的豪华超跑,知道这是许砚的好朋友没有不放行的道理。
碍于门口有狗,陶梓安不敢进去。
许砚来到时,他站在花圃边等。
本来许砚想悄悄靠近背对着他的小男生,结果他养的两条德牧拼命摇尾巴出卖了他。
陶梓安一看狗的表现就聪明地转身,抓到想要偷袭他的男人,喝道:“许砚你想干嘛?是不是想吓唬我?”
“……”许砚还真没有,他想偷偷抱一下陶梓安而已。
“你这个坏蛋。”陶梓安捶了许砚一下,然后又投入许砚的怀抱,宽厚且温暖,是一个很容易给人安全感的怀抱。
哼,实名羡慕他以后的对象。
“你的坏蛋。”许砚眨了眨狭长的双眼:“不亲我一下吗?”他一手托着陶梓安的身体,一手扣着陶梓安的后脑勺,低头以吻封唇,放肆地扫荡。
温热而意外柔软的唇,带给陶梓安脑袋缺氧,心跳加速的感觉。
这一刻不想想太多,只想顺着内心的渴求,无法停止地向彼此热烈索取。
在外头吻够了,许砚主动结束这个吻,把陶梓安的头摁在自己胸前,带进小洋楼。
“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来找我。”在许砚的认知里,妈妈是很重要的人,陶梓安的妈妈在剧组待了这么久才回来,他已经做好了长假被鸽的心理准备。
“本来是的,但我妈自己有活动,我想陪她她还没空理我。”陶梓安笑了,要知道一个女明星,哦不,一个女演员可能比一个公司负责人还忙。
“感谢忙碌的阿姨让你来找我。”许砚低低笑着说,一边用大拇指摩挲着对方尾椎骨上的小玫瑰,已经恢复好了,颜色和轮廓都无懈可击。
每次看到,都令许砚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灼热。
一个小时后,陶梓安趴在被褥上喘气,许砚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艳丽的花瓣,低垂的发丝弄得他皮肤痒痒地。
“真漂亮……”许砚巡逻在上面的目光,越来越深。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旖旎,他顿住,最后闭上眼睛亲了一下,翻身下床去接电话。
看见来电,直接出了卧室:“等我,我接个电话。”
“好。”陶梓安应了声。
给许砚打电话的是许砚的父亲,声音沉稳而肃穆:“下周五,你母亲忌日。”
许砚哪里需要他提醒,说:“我知道,我会自己去看她,爸,家里那边我就不回去了,看完她我想去外公家一趟。”
许父:“也好。”顿了顿:“替我向二老问好。”
许砚:“好的,我陪他们待几天。”
说完此事便挂电话,许父不提许砚现在是不是跟男人在一起的事情,因为当初已经说好了,他给许砚五年自由,这五年他不过问半句。
许砚养成骨子狂傲,外表圆滑的性格,跟家里的影响脱不开关系。
二十岁之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说完了?”陶梓安靠着床,懒洋洋地扒头发。
“我爸。”许砚过来,俯身往陶梓安的发顶落了一吻,说:“周五跟我去看我妈,去吗?”
陶梓安一顿,说道:“见家长,不好吧?”他和许砚的关系,见家长多尴尬啊。
“周五她忌日。”许砚坐下,习惯性地摸出一根烟,想了想又赶紧放下,对陶梓安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敢。”陶梓安抬起的脚丫子,还是踹了下去。
忌日?
“好啊,我陪你去。”许砚一副很需要人陪的样子,陶梓安很积极地点头响应。
许砚很感动,一把将陶梓安抱到腿上,自我爆料:“我十九岁的时候是个混蛋。”
陶梓安咯咯地笑,看他:“怎么个混蛋法?”
“说来话长。”许砚捏捏小心肝的脸,哑声:“我妈可以说是被我气死的。”
虽然他觉得自己没错,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所有人都觉得你混蛋,你得改。
那能怎么办。
“还有,我快三十了,还是弄不懂一件事……”许砚把下巴搁在小心肝头上,语气略显无语:“我从不要求别人,从不说服别人,我只想做自己,但别人总是要求我,说服我,左右我,为什么会这样?”
陶梓安呐呐地回抱着他,心想,叔快四十了,也没弄懂啊。
许砚又顿了顿:“如果我以后有小孩,虽然几乎不可能。”他说着,用力亲了陶梓安一口:“那就拿你当例子,我不会要求你,说服你,左右你,我不想当我最讨厌的人。”
那跟他的父母有什么区别?
畸形的家庭关系,从他这里终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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