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谢谢你。”那天的情况陶梓安后来听许砚说了他出事后许砚想起他曾经说过的靠手机定位软件查岗前男友的事就立刻打电话给顾宇时。
顾宇时仅仅花了半个小时就到达现场,比消防队来得还快,半个小时啊陶梓安想象了一下顾宇时开车的速度,头皮顿时发麻。
那边没说什么估计也是没什么好说的陶梓安就道:“那挂了拜拜。”
现在大家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哪怕顾宇时现在可能很不开心,毕竟喜欢的人出轨还奉子成婚,换谁也不开心。
“咦?”陶梓安挂了电话之后想想他出事那天,好像正是李鹤轩的婚礼?
难道顾宇时没有去参加婚礼?
细思极恐陶梓安甩甩头准备休息一下,养好精神应付下午的课程。
在工地遭遇的事情,除了他们几个人知道以外陶梓安没有跟任何人说特别是宋佳玉一定不能让她知道。
下午放了学,陶梓安回到好几天没回的家。
陶妈妈最近接了一个电影剧本的小角色一边看剧本,一边查看灶上的汤,结果太入神被烫了一下手。
“妈,怎么不戴手套?”陶梓安出现在厨房。
“嗨,吓死我了。”宋佳玉拍拍心口:“回来了?玩尽兴了?”
“是呀。”消失的这几天,陶梓安谎称跟许砚去玩,宋佳玉顿时在微信上教训他,叫他不要为了谈恋爱荒废学业。
美名其曰去学东西的陶叔舌灿莲花,愣是把自己厌学说成全面发展,宋佳玉也拿他没辙。
当然,陶梓安也不是厌学,只是学过的东西再重头学起,就很枯燥好吧。
而且说句心里话,世界上有百分之几的人是打从心底里喜欢学习的呢。
很少很少。
陶梓安心安理得地窝在家里翻看宋佳玉的剧本。
这个剧本是他娘俩一起挑的,按照宋佳玉的目光,这角色真不讨好,可陶梓安说有塑造的空间,让她尽管放手试试。
还说,不要觉得自己适合什么就去演什么,演戏的乐趣不就是寻找跟自己反差大的突破吗?
如果一直靠拢自己的舒适区,有朝一日舒适区没了,怎么办?
演戏如此,人生也如此。
说真的宋佳玉还真没考虑这么多,每次接到邀请,第一反应就是衡量这个角色适不适合自己。
这应该是大部分人的想法吧?
但陶梓安说得也对,靠拢舒适区容易,突破难。
嗨,没想到跟年轻人的思想发生碰撞是这么有趣的事情,宋佳玉这个年过四十的女人,突然对自己的事业有了更清晰的想法。
娘俩一不小心就聊到了深夜。
一听儿子的微信又响了,得,男朋友火热聊着呢,陶妈妈心里叹气,干脆收起剧本道:“我先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别聊太晚。”
“好的好的。”陶梓安一边答应着,一边给许砚发送沙雕包情包:“亲爱哒,我妈去睡觉啦,我们开视频好不啦”
“斗图完毕,说说正事。”陶梓安走进房间,顺便打开视频通话。
“嗯?”许砚打开视频的瞬间,就把烟扔了。
陶梓安毫无所觉,送了一个飞吻道:“工地的事情处理好了吗?老陆的情况怎么样?”应该是赔偿吧,多少另说。
“老陆按工伤赔偿,工人都安抚好了,没有暴露出去。”许砚说道,说话的时候眉心皱皱地,显然处理的过程并不愉快。
惹,其实许砚的脾气真不好。
围观过他工作就知道。
“那就行。”陶梓安神色如常,好像没有受到事故影响。
当然了,这辈子是白活的,多活一天都是赚了。
许砚最佩服他这一点,小东西活得够没心没肺的,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让他烦恼的事情。
“你究竟喜欢我还是喜欢你前男友?”许砚跟他聊起这件事,一点也不迟疑也不扭捏。
“啊?”问题这么突然的吗?
“喜欢谁?”陶梓安靠着许砚送给他的大枕头,摸摸鼻子:“我从不去思考这些东西,许砚你看,各种因素让我们相识相知,其中纯粹的喜欢或爱占多少比例?所有事情都是细思极恐的,分析到最后整个世界就是分子,所以,追求快乐不就行了吗?刨根问底是自寻烦恼。”
所以陶梓安也不会去问许砚对他是什么感情,因为会牵扯出一系列的现实问题,比如,许砚在其他事情和同人之间,他会放弃同人,一同性之恋,只是许砚人生中很短暂的一部分回忆和经历。
许砚现在跟他在一起,不是出于许砚单纯只想对他好,同理,所有情侣组合都是如此,满足自我需要罢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否则干嘛要在一起啊,定时打钱付出就行了呀。
哎,陶梓安一想这些脑阔疼。
许砚的脑阔更疼,完全不知道陶梓安是怎么形成的这种想法,但他承认,值得说喜欢的人太少了,更多的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希望别人体谅的人。
可是有钱有事业还有性格的小漂亮,凭什么要去体谅别人呢?
快快乐乐地多好。
“许砚?”感觉到自己好像说得太刺激了,奔四的陶叔内心升起一种带坏后辈的愧疚感,再怎么说许砚还年轻,对爱情有幻想是应该的:“当然凡事也有列外的啦,我也很向往那种彼此心意相通至死不渝的爱情。”
如果有的话,他愿意!
确实许砚被刺激到了,其实他跟陶梓安像得不得了,都是在自己划定的安全范围内放肆,超出预期就会按下复位键,一切回到原点,根本不管别人怎么想的。
看似自己掌控全局,其实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对这个世界,所有的规则,和所有的个体,都充满不信任。
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在你心目中是不是挺坏的,安安。”许砚盯着屏幕里俊秀年轻的脸,心情有些复杂,这个人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年纪轻轻就打定主意独善其身。
“没有,你一点都不坏。”陶梓安这波彩虹屁吹得真心实意:“你又帅又有性格好吗?还那么优秀那么有爱心,我非常地尊敬你崇拜你。”
“呵……”小男生的嘴抹了蜜,哄得许砚眉开眼笑。
“嘻嘻,滚床单的技术也特别好。”浪小陶话锋一转:“你什么时候有假期,上次说陪我去坐缆车看雪,现在雪季都过了,啥时候兑现啊?”
“这周末好吧,这周末陪你去。”但现在应该是看不到雪了,许砚觉得有点可惜。
陶梓安也觉得可惜,不过能见面一起玩耍就很好了!
学习和工作才是生活的副业,不应该占用娱乐的时间。
话说李鹤轩结婚那天,跟顾家兄弟玩得好的诸位都没有出席,这就让人心生疑惑了,众所周知,李鹤轩和顾明楷是朋友,很多人给李鹤轩面前,说穿了是看在顾明楷的份上。
现在顾家兄弟连李鹤轩婚礼都不去,说明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其中的厉害关系,李鹤轩这种沉浮官场的人,怎么会不清楚。
可他没办法,上门道歉没用,打电话不接,姓顾的绝了心要跟他断交。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熬,把生意做大,看谁还敢看不起。
李鹤轩是这么想的,但现实往往很残酷。
月之芽之前作为他们公司最大的客户,突然中断了合作,同时要走一大笔钱,公司资金链出问题,有新客户也吃不下吐出来。
李鹤轩焦头烂额。
回想起之前顾宇时尽心尽力地给他出谋划策,他很后悔,如果可以重来的话,他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这天,父母又拒绝了给他巨额的投资。
目前李家的生意全由李鹤轩的大伯在打理,他父亲吃家族红利,疏于投资管理,每年到手的钱只够自己花天酒地。
这才是李鹤轩焦虑挣扎想创业的原因。
否则顶着李家少爷的名号,实际上却穷得叮当响,这滋味李鹤轩已经受够了。
“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公司又出事了吗?”怀孕的妻子倒是天真烂漫,对李鹤轩特别好,目前住在李家孝顺公婆,幸福待产。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资金链出问题了,我正在筹钱。”李鹤轩握住妻子的手说:“我实在是不愿向外人开口,你能不能替我想想办法?”
新婚燕尔的小女人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好,我跟我爸商量一下。”她家也挺有钱的,做餐饮生意。
父母听说李家的名头,对这门亲事很满意,但其实不清楚李鹤轩没什么钱也没什么权。
周五那天,陶梓安一放学就开溜,跟着许砚出去野。
三月的半山酒店,游客非常稀少。
披着大浴巾的男孩头发扒拉着,脚上蹬着一双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在石头砌成的山路上。
“啊……”突然,身材纤瘦的他,被身后健壮俊朗的男人抱着,翻进旁边的温泉池。
“咳咳。”小男生浮出水面后抹了一把脸,瞪着弄他的男人怒骂:“许砚你个混蛋!”
“嗤……”许砚低低地发笑,欣赏完好看的风景,便施展身手游到对面的岸边。
这个池也忒大了点。
陶梓安发挥自己的狗爬式泳技,慢吞吞地跟上去。
“哼,你都不帮我。”好不容易游过去,陶梓安已累得手脚发酸,就很疑惑许砚干嘛不带带他。
这家伙不是挺疼他的吗?
“整天坐在教室里,出来活动一下还要人帮。”许砚给了他一个语重心长的眼神:“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打球游泳跑步都是校运会第一。”
陶梓安立刻说:“所以你是攻我是受啊。”真是的:“我要是打球游泳跑步样样都行,你还有机会上我吗?”
“……”许砚差点被说服。
“好累啊。”陶梓安不管,陶梓安趴在岸上看星星。
白天是晴天,晚上的天空很清晰。
“好看吗?”许砚比陶梓安壮太多了,身躯从身后覆上去,牢牢包裹住陶梓安瘦白的身条:“小星星。”
陶梓安浑身一抖:“你在喊天上的星星还是在喊我?”
“你啊。”许砚懒洋洋地说:“天上的星星关我屁事。”
“哈哈。”陶梓安笑了两声。
其实挺习惯的,许砚喜欢给他取各种名字,透过这些名字,是许砚理想中的那个他呀……
“今晚,还能跟你做爱吗?”许砚在陶梓安耳边低声。
“能。”陶梓安回头亲了他一下。
酒店里放肆就是快乐啊,不用担心隔音的问题,也不用担心家长突然敲门,想怎么造作就怎么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