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向来生意兴隆的香椿阁,不过一天功夫就变得破败不堪,大门贴着封条,街里邻居皆是避之不及。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店小二热络的招呼着一个侠客扮相的男子。
“住店。”那人神情漠然,店小二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赶紧尬笑着应了声,在前面小跑着领路。
二楼雅间,那人坐下后,便瞧着对街的香椿阁若有所思。
店小二端了壶龙井进来,瞧见他默不作声,心下有点怕,但他还什么都没说,就听那人冷冰冰的开了口。
“我问你,这对面的香椿阁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被他那语调激的一哆嗦,瞄了眼对方,见他依旧背对着自己,尴尬的扯了扯唇角,“客官有所不知,这香椿阁昨日似乎是冒犯了哪位大官,昨晚儿就让人给连锅端了,连着这店里的姑娘啊——”
“姑娘如何?”
“这老鸨都被打个半死不活,姑娘们压去大牢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店小二也是猜测,毕竟昨个儿弄出那么一大阵仗来,人人都自危得紧,哪还有人敢多看几眼?
对方再度一言不发,闷得跟个油瓶似的,半晌,店小二腿都站麻了,那人才回头扫了他一眼,然后丢了一锭银子,“我要住三日,饭菜就捡着店里最好的来。”
……
从香椿阁被带出来,我就再没见过徐娘等人。
眼前的老嬷嬷听说是从宫里带出来的,规矩得很。
“站直了,瞧你站得晃晃悠悠的,想什么样子!”后背被戒尺狠狠敲打一记,疼得我顿时咬住了嘴唇。
别看这嬷嬷瘦瘦小小的,手劲却比普通的汉子还要有力,我这后背被她打了几次,估摸着是该青了。
“我不是说过,走路不可以大步阔步的吗?你都听什么了,再来!”
戒尺从后背移到小腿,啪的一下,清脆的让我怀疑是不是我的骨头要断了。
这才练了不到半个时辰,我就已经开始浑身哆嗦,汗流浃背了。
一半是疼的,一半是热的。
和我一起挨训的,还有杏儿,只不过她的情况要比我好上许多,毕竟也是香椿阁里最为贤淑的姑娘,这些对她这种自律型女人还算撑得住。
“起来,再来!”戒尺再度落在我身上,我疼的哎呦一声,跪坐到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了。
笑话,再这么打下去,我没被她瞪死,也得被毒辣的太阳晒死。
练个规矩,比军训都要累!
“给我起来!”戒尺一下又一下的落在我身上,我竟然有那么一会儿颇为感慨,啊,原来古代被欺压的宫女们就是这种滋味啊!
身上已经被落下了好几道红痕,看着有那么点触目惊心。
杏儿在一旁想帮我说点什么,可她张了张嘴,又被嬷嬷瞪了回答,大概是怕因此惹得嬷嬷更怒,从而害得我身上伤口更多吧,她转过了头,我能依稀瞧见,她背对着我,抬手在眼睛上抹了抹。
在大太阳底下已经暴晒了将近一个时辰,我终于还是拖着疲惫又疼痛的身子决定妥协。
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可不能太没出息了。
可不知是我这身板太脆弱,还是给晒得中了暑,撑着刚站起来,整个人就摇摇晃晃的又跌了回去。
嬷嬷以为我在反抗她,气得又一戒尺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