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
纪临城摸摸她的头,有点心疼。“对不起。”
“干嘛要抱歉,这是意外嘛。”而且,他也是为了她的形象。不能说为了送女朋友回家,就抛下一半的牌局和兄弟不顾,那得显得她多不识大体。
更何况,安睿还给安排了休息的房间,就更没有理由走人了。
“我们先去吃早餐,再送你回家。”
“你要找地方洗漱一下吗?”下巴有青胡渣冒出来了。
纪临城抬手摸了摸,忽地去蹭她的脸。
艾夏闪躲不及,被刚冒头的粗糙胡渣蹭到,有点硬的触感。“啊呀。”
一个故意闹她,一个体型有落差,怎么看,都是在打情骂俏。
“我说两位,能适可而止了吗?”安睿不适宜的声音打破气氛。
纪临城凉凉的斜睇着他。
“傻站着干什么,吃早饭去呀,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非常好吃的港式早茶,走走走,一起去吧。”
到了他指定的地儿,安睿点了一桌食物。其实也就看着多,一笼屉一笼屉的摆放,里面就几个的量。
三个大男人,怕是不够吃的。
“这家的鱼片粥味儿不错。”于是给每人要了一碗。“我打一宿牌完了就爱来这儿喝粥。”
欧阳骁喝了一口,就把碗给推开了。“你的品味没问题吧。”
“你闭嘴吧。”就他那张嘴,龙肉都没味。“你们两个说,好不好吃?”
粥里一片白中透绿,颜色赏心悦目,就是香菜味太冲。艾夏能接受凉菜里的香菜,粥里……她接受无能。
“纪先生,请笑纳。”
她的这一行为被安睿定义为,“你们艺术家真是不懂得吃这门学问。”
不懂吃的艺术家们,一个自己要了牛肉粥,一个任男友做主点了红枣粥。
“要不要叉烧包?”
“你跟我分一半。”
过了会儿。
“糯米鸡还不错。”
“我想要冬菇。”
做为来当电灯泡的安睿,此时不跳出来更待何时。“艾夏,你画一幅画需要多久?”
这个……艾夏沉思半会儿,也无法给出标准的答案。“不好说,手顺的话,半个月吧。”
但如果是写生,几个小时就够了,不过她还是会花几天的时间调整细节。
“你那幅画用了多久?”欧阳骁插嘴道。
“一个月左右。”
“你大学主攻油画?”
还真不是。她父亲是画国画的,母亲是画水彩画,而她一开始感兴趣的其实是版画,专业又选了壁画。
会喜欢上油画是大二替舍友听了一堂课,大概是那位教授太具个人魅力,关于油画的历史讲得太有趣,完全俘虏了她,之后就沉迷了。
但是这些,她都不能拿到台面上说。
“我是学金融的。”
安睿筷子没夹稳,一颗烧卖掉到粥里。
同样惊讶的,还有欧阳骁。他仔细研究过少女的芭蕾,那不是出自一个业余人士之手,包括里面的手法和技巧,都是系统学习过才能运用的如此熟练。
面对两张吃惊脸,艾夏其实是很心虚的,有种借着开挂当天才的感觉。
只能把曾经对纪先生说过的理由又大致复述一遍。
“厉害。”安睿竖起大拇指,转头怼欧阳骁,“其实你也没外界赞扬的那么天才,也不过是被人发现得早一点。”
“我知道你嫉妒我二十几年了,放心,以后的几十年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欧阳骁用着他那人畜无害的脸,吐露毒液。
艾夏其实很想说,那不仅仅是运气,那是百分之至少九十的天分。不过看人家相爱相杀得这么愉快,她就不凑热闹了。
“时间久了,你就会习惯这两人的相处模式。”纪临城淡定的吃着早餐。
“你们发小间都是这样的模式?”
“不,只有他们两。”
为什么,她从中听出一些别样的东西,是她太敏感了吗?艾夏不确定的注视着对面两人的斗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所以……纪先生故意误导她?
想到这,她不由侧头看向纪临城,他一脸“怎么了”的表情回视过来。
如果没有眼底的笑意,她可能真的就信了。
“幼稚鬼。”
纪临城低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含笑说道:“傻瓜。”
吃了早饭本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安睿不同意。“回什么回,找个酒店休息几小时,继续嗨。”
“晚上再约吧。”纪临城一身的烟味,自己闻着都皱眉。“闻闻看你身上的味儿。”
不用闻他也知道是什么味儿,安睿嫌弃的别开眼。“你们等着,我让王秘书送衣服过来。”
“你就不能让人好好放个假。”欧阳骁怼他。
“那我们自己去买。”
“不好意思,商场还没开门。”
安睿一看表,还真是。“没事儿,先去酒店洗澡休息,到时候我叫人直接送货上门。”
纪临城不管两人怎么商量,怎么折腾,他已经牵了艾夏要去取车。
“哎,你们两,别自行脱队啊。”安睿眼尖着呢。
但没用,该走的人他拦不住,该留的人……欧阳骁?算了,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