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饭局,艾夏没有再参与他们之后的活动,自己打车回去。
为此安睿还半真半假的开玩笑说,如果她不去,那他等会儿就找四个美人在旁边端茶递水陪着他们打牌。
艾夏跟着提议,最好还会按摩的,坐累了还能帮着捏肩捶背。
……
回到家的艾夏,面对一室空荡,有一瞬间迷茫,不知该干点什么。
最后撸起袖子,将两室一厅,从里到外的打扫一遍。甚至,还擦了玻璃。
忙完,洗洗睡了。
接下来一个多星期,每天健身,研究美食,规律生活。期间纪先生出差,没有约会,倒是和攀攀出去了几次,混得更熟。
好像一直在重复着过日子,可日子也过得美滋滋。
至少,在别人眼里无趣且乏味的东西,艾夏都在享受。只是被安睿催了几次画的事,让她有一点点压力。
迄今为止,她还没动过笔。
她也是没辙,燕京的雪似乎在前段时间下完了,最近的天气一直不错,这让她很是无可奈何。
艾夏现在做得最勤的事,就是查看天气预报。每次刷到底,都没有雪的图标。
昨天她找纪先生打听了一下安睿找画的情况,说是有一幅还不错,但竞争对手也在争取。
其实安睿现在手头的项目快结束了,他找画的真正目的是希望那位能投资他另一个项目,所以才费尽心思去投其所好。
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安睿对她的画从一开始“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变得慎重起来。这让艾夏受宠若惊的同时,也多了一份责任。
并且,希望她能在春节前交画。
但可是,可但是,这些统统没用,天公不作美。
所以,艾夏该玩还是玩,不受任何影响。
直到这么过了快半个月,一天深夜,熟睡中的她接到安睿的连环夺命a。
“艾夏,下雪了,大雪。”
她的脑子还是糊的,跟本没在听他说什么,手机都是躺在耳朵上的。
“艾夏,姑奶奶,你醒醒。”
艾夏是被吼醒的。“什么事啊?”
“我现在去接你,你住哪?”
“接我干什么?”深更半夜的。
安睿又是一声吼。“下雪了。”
下雪了?艾夏磨蹭着爬下床,来到窗前拉窗帘。
漆黑的夜里,什么也看不清。她又回去开了灯,阳台的栏杆上积了厚厚的雪。她又开窗出去,往楼底下望。路灯晕开的光线里,一朵朵鹅毛大雪轻盈飘逸。
“真的下雪了。”天气预报没说啊。
“是啊,你不是说只有下雪你才能画,现在能吗?”安睿在电话那头迫切的问。
被冷风一吹,艾夏什么睡意都没了,只剩下兴奋。“能啊,我现在就过去。”
一开始还没这么执着,非要画出来,经过这段时间要而不得的酝酿,她反而非画不可了。
艾夏匆匆回屋换衣服,将手机丢到一边,都忘了她并没有挂掉。于是任安睿在那喊破喉咙。
“不是,艾夏,你得告诉我地址啊,我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出门,万一出点什么事,阿城不得剁了我,艾夏,艾夏”
没人回应。
安睿自行挂掉通话重拨。得,干脆没人接听。
他在那头急,这头的艾夏也急。胡乱套了身衣服,进画室抱起工具就要出门。
她不知道雪会下多久,也不知道下次下雪会是什么时候,她只能把握现在。
都换好一只鞋了,她才想起来要叫车,才想起找手机。
跳着脚,回到卧室取手机。刚到手,电话进来了。
“哎哟,你终于接电话了,再打不通,我就要去找阿城了。”一接通,完全不给艾夏开口的机会,安睿霹雳吧啦就是一顿说。“你没出门吧,我去接你,把你小区地址给我。”
“不用,我自己坐车就……”
安睿打断她。“我得负责你的人生安危,你是为我办事,万一出个意外什么的,我……”
“行,你来吧。”艾夏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个这么磨叽的人。
不过想到要过一条那么长的胡同,她觉得还是多个人,心里不毛。
说定后,就没那么急了,毕竟开车过来也需要时间。艾夏想了想,去画室又拿了几副画框。她不确定哪个尺寸更合适,就都带上吧。
准备好,抱着一堆画具就下楼了。
从楼上看还没发觉,等她出了室内,地上已经覆上一层厚厚的积雪,踩上去,能踩出一个几公分的脚印来。
艾夏抬头看了看,雪有点大,又上楼去取雨伞。她是不介意被雪积成雪人,但她舍不得她的画具被打湿。
来来回回一阵折腾,到小区门口时,没多等,安睿就到了。
“你怎么站外面?”安睿帮着把她的画具搬上车。
“没事,就一会儿。”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叫醒你。”
艾夏系上安全带。“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不然错过这次,就不知还要等多久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在没有堵车的情况下,差不多半小时就到了。
艾夏不确定他有没有来过,率先走在前面。
远远的,就见到白雪上晕染着,红灯笼的影子。柔软的光,打散雪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