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张溱竟不理他,只对着院门叫道:“世伯可在,小侄张溱过来借粮。”
“贤侄昨夜刚刚托人过来,今日怎就恁急的过来,莫非有甚急事?”
随着说话声,便见院子里出来一个三四旬年纪的翩男子。只见他看着满院子的官兵先是一怔,立即便镇定下来,只见他问道:
“贤侄,莫非借了用作军粮?”
“谁说不是,昨日里来了一部官兵,张口就要五千石粮食、三千两银子,铜城一个小镇怎拿的出来,无奈何便求到世伯这里了。”
“原是如此,无妨无妨,为国出力也是应该,五千石粮食、三千两银子我这庄里也是方便,与他便是。”
且说那个军头和带兵校尉,见这个儒生模样的男子,对着如此巨额粮银居然轻描淡写浑不在意,心里不由打了结,暗想这厮莫非是甚来历不凡的人士,便也不敢过于嚣张。
随后两人带着几个手下,随着这儒雅
男子,来到一座库房之前,便见的里头几间房子果然全是粮食,看那样子又何止是五千石,顿时心里头不由的生起了丝丝邪念。
“两位可是清河节度使荆将军的部下?”便在此时,那个男子突然问道。
那两人一听大惊,两双眼睛立时一齐盯了过来。
“两位不必惊奇,在下前些日收到京师宿太尉来信,说起此番高太尉带着十节度前去讨伐梁山,其中便有清河天水节度的兵马,在下猜想此时此处经过的大队官兵,必是荆将军部队无疑。”
这人竟然与朝廷的太尉交情不薄,今日这竹竿敲的却是有些玄乎了!这两人一听,心里不由的犯嘀咕了。
“朝廷大军征伐匪寇,我等士绅本因慷慨相助,莫说五千石,这些存粮尽数搬走也是无妨。两位跟前在下也不说虚话,此次去往济州,庄外却是必经之路,不如着人禀报于荆将军,让其领兵过来,一则在下也好尽尽地主之谊,二则也省的诸位来回运粮。”
而这两个军汉正忐忑之时,那男子又说了一番话来,他们一听顿觉安心许多,不由对这个男子另眼相看起来。随后两人商议一番,便见那个军头问道:
“敢问员外高姓,在下也好回禀荆将军。”
“在下姓文,却是世居与此,足下只须与荆将军说知,此处遇着宿太尉故旧便可。”
那个军头听了,便不再多说,便让位校尉留了下来,自己带着几个手下急急赶回铜城去了。
下午申时许,荆忠带着一万大军如期来到了东塘村,这厮一个阿谀之徒,听的此处隐居着一个朝廷太尉的故旧,想也不想便拔营赶了过来。双方一见之下,荆忠见对方谈吐风雅,对朝廷秘辛之事如数家珍,立时全无怀疑。
当下两人相见恨晚,那文员外竟然拿出珍藏的神仙醉待客,荆忠感激之余又大喜过望,两人杯来盏去,直到入夜时分方才歇了,而此时荆忠已经酩酊大醉,因此一万清河大军便全留在东塘村的野地里安营过夜。
然而到了子夜时分,东塘村里突然火光冲天,一众官兵惊醒之时,却发现他们已经被大队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堵在村前那个缺口里,随后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开始了。
荆忠在万余部下的悲惨嘶喊中朦胧醒来,到了院子一看,只见满眼的火光和遍野的惨叫,他不由的厉声大叫道:
“这是怎么回事?”
“这怎么回事还看不明白,你这厮还当甚节度”。
而此时身边突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荆忠转头一看,却见一个凶悍的汉子带着几个军士立于一旁。
“你等何人?”
荆忠立感不妙,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抽出身边的佩剑。
“老爷邹渊,在此不耐你多时了。”
邹渊不待荆忠抽出兵器,便一刀立即将其劈倒。
“兄弟们下头还有剩菜,再不去就没的吃了。”
原来这邹渊夜晚被安排在此守着荆忠,眼看着下头打的热火朝天,手痒的不行,刚才见其出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把他劈了,立即带部下到下头赶热闹去了。
一夜围歼,一万清河军完好的只剩下五千余人,由于马上要迎来另一支万人大军,闻焕章还来不及处理这些俘虏,他吩咐縻胜派一个营把这些人和伤员暂时关押在东塘村里,然后抓紧时间打扫战场,直到午后那大片狼藉的土地才清理完毕。
而此时便见的马灵快速的闪进闻焕章的院子,太原上党的大军已经过了博州,很快就要到铜城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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