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回了一句,便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朱富这边立即端了热茶、糕点过去,却说道:
“今日却有一事相烦匠师,不知能否听在下多言几句?”
“都是相熟的,有什么不能说,只管说来。”
那叶春倒也干脆,毫不推辞一口就应了。
“小的一个远房亲戚,也有一身造船的本事,近日听说济州这边招慕造船工匠,便投奔过来,想在这边谋个差事,小的在船场里头却无熟人,便想到了叶大匠,不知能否关照则个。”
“你那亲戚若真有本事,我倒可以向牛将军举荐,就怕他没甚本领过来混饭吃。”
“这个大匠倒可以放心,他如今正在小的茶楼里,不如叫他过来当面一试。”
叶春也是一个对造船痴迷的人,听说来了一个同行也很好奇,便让朱富带来一见。
片刻之后朱富领着一个三旬出头的汉子出来,叶春一看此人一身白肉,全不似做工之人,心里已是不信。而那汉子似是看出他的心思,却大方的说道:
“
在下孟康,由于天生身高肉白,江湖兄弟送一外号叫做玉幡竿,早时本在河北官船作坊里做事,后来与管事的不合,便只身离开流浪江湖,前些日听说朱富表哥在此经营茶楼,便想过来混一口吃的,不想正好听说此处招收造船工匠,便想一试。”
“你既是河北船场出来的,却晓得那些造船法子?”
叶春还是有些不信,似有些试试他本事的味道。
然而孟康却全无惧色,想他本是造船能手,到梁山庄园之后,又专门负责造船作坊,见过海船、河船、战船、商船无数,又兼着古浩天常常提供了一些后世的造船思路,其造船本领在这一时代已经是远超常人。因此他在叶春前面便有意的卖弄起来,于是从大船讲到小船,从河里的讲到海上的,滔滔不绝显尽本事。
叶春也是个行家,初一听便知这汉子所说是内行话,但听着听着,却暗暗惊奇,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汉子竟然有恁大的本领,其所说的一些造船之法却是新奇之至,连自己也未曾听过,他禁不住问道:
“孟兄弟方才所说的造船之法,却是在河北船场学会的。”
“倒也不全是,年前俺在登州时偶遇了一位大匠,此人去过海外数国,见识了各式船只,本领着实不凡,俺有幸跟随他一些时日,却是受益非浅。”
“哦!原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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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见说,眼里不自觉的流落出些许羡慕之色,但随即对孟康说道:
“孟兄弟却是一个大才,正好是济州船场里头紧缺的,下午便随我去,牛将军那里便由我说项便是,日后咱哥俩也好常常交心。”
孟康见说自然欣喜,于是两人小坐片刻,便告辞朱富一同去了。
“叶大匠,此人恁地面生却是谁,为何带到船场要地来?”
那人远远的就盯着孟康,及到近前便沉声问道。
叶春见问赶紧回道:“正欲报将军知道,此人是望江楼掌柜的表弟,叫做孟康,却有一身不凡的造船本领,在下想着这边造船正是缺人,正好请他过来帮忙。”
牛邦喜似有不信,便开口问道:“船匠!你且说说船场里的这些船只有何好处?”
牛邦喜与叶春两人见说,不由同时一怔,那牛邦喜疑惑的说道:
“有何弊端,不妨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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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于此造船必是急用,但在下看这船场里全是工匠甚少帮工,把上好匠人当做小工来用,却是白白糟蹋了,若是能召的一批小工进来做杂活,则造船的进度必然翻倍。”
“孟兄弟说的确是在理,先前我等却是疏漏了,牛将军应尽快召些人手才是。”
叶春一听大为赞成,牛邦喜也甚觉有理。
于是此后数日,船场里相继召了二、三百个本地的人手进来,至于孟康,自然在船场里得到了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