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阿旗顿很忙,苏澜每天看着一拨又一拨的人进出阿旗顿的王帐,其实有些疑惑他在忙什么,不过仔细一想,他刚刚把不服他的部落借用他人之手灭了,总需要好好掌管一下的。其实阿旗顿说过让她跟着一起去听一下的,苏澜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拒绝了,阿旗顿哈哈笑了许久,随了她的性子。
苏澜叹了口气,这两天她敏锐的发现周围看着她的人少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总觉得自从她被狼追了以后,阿旗顿对她倒是越来越信任了,连穆珠都被他送回去了,当然也不排除穆珠自己想回去。
总是坐着也没什么意思,苏澜打算继续出帐子看看满天繁星,因为天凉,就随手拿了件大氅打算一会儿披一下,说起来大氅,苏澜也不禁感叹,难为阿旗顿从大清给她带了些衣服。
还没走到帐子门口,帘子迅速的一掀,苏澜都没来得及看到进来的是什么人就感觉肩上被戳了一下,直接昏了过去。
来人轻手轻脚的接住了苏澜,把她放到了地上,免得她摔倒的声音太大,扭头观察了一下帐内,发现没有其他人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刚要转身就敏锐的听到账外有声音靠近,来人立刻把苏澜轻轻抱起,放在床榻上,把她手里掉落的大氅盖在了身上,找了个箱子后的阴暗处躲了起来。
“塔娜,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阿旗顿进了帐子才发现苏澜已经睡了,看她只盖着大氅,嘴角微微翘了翘,“总是这样,随随便便的就睡了,也不怕着凉。”轻轻说着,伸手给苏澜扯过毯子盖上。
阿旗顿坐在床榻边看着苏澜看了很久,脑中思绪万转,看她睡得毫不设防,心中倒是软了一下:“你是对我放下戒备了吗?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的。”
黑暗中,来人已经准备动手,听到这句话停顿了一下,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的人转身出去了。
既然这个女人是突破口,听起来又是被迫的,何不利用起来呢?来人走出暗处,想要看一看床榻上何许人也,竟让阿旗顿这般小心翼翼,一看之下大为吃惊,愣了半晌,甚至伸手掐了自己一把才敢确定没有看错人:“七姑姑!”
来人正是凌晖,上次追杀阿旗顿居然晚了一步,他查找踪迹后发现阿旗顿可能没死,正要追赶,却遇上了来了草原的江家栋,一起处理了一下天地会的事务,才要孤身前往,江家栋听说他要刺杀阿旗顿便也一起跟了来,在外围等待。
发现自己出手如电打昏了苏澜,凌晖恨恨的骂了自己一句,不过又暗暗庆幸了一下,幸好他做事向来留一线,没有直接杀人,不然这时候哭都不知道要去哪儿哭了。
伸手解开了苏澜的睡穴,凌晖眼巴巴的在一边等着,手就放在苏澜的嘴巴上方,防止七姑姑一时惊讶喊出声来。
苏澜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还有些纳闷儿,她似乎只是想出去看看星星,为什么又躺下了?话说,为什么感觉旁边有个人在看着自己?苏澜一转头对上凌晖的大眼睛好悬没喊出来,幸亏凌晖已经提前做了准备,连忙捂住她的嘴巴:“七姑姑,你别喊,我偷着进来的。”
苏澜拼命眨眼,凌晖松了手,苏澜立刻就坐了起来,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大清的人了:“凌晖,你怎么来了?”难不成知道她没死了?
“原本我是来杀阿旗顿给你报仇的,现在就带你回家!”凌晖小声说着。
苏澜拼命点头,颇有些迫不及待,其他的事情什么都好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现在能走吗?”
“能啊!”凌晖点头,“咱们现在就走!”
苏澜一刻不愿意耽搁,就怕阿旗顿突然又来了,还好最近他比较忙,估计也没时间关注自己,起身拿了大氅就走。
“额,七姑姑,你不收拾一下?”凌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收拾什么?”苏澜一瞪他,“夜长梦多,赶紧走才是!”
凌晖摸了摸鼻子,他一个江湖人,居然被七姑姑一个深宫女子教育了。不过,现在显然不适合一起走,凌晖也就小声嘱咐了一句:“你自己先往人少的地方走,我随后就跟上。”
苏澜点头,瞥见桌上居然又有一串新鲜的葡萄,苏澜披着大氅,毫不客气的抱着出了门,出门看到不远处有个常照顾自己的小丫头,往她身边走了两步:“乌日娜,我溜达着玩会儿,不用等我吃晚饭,我一会儿去阿旗顿王帐里吃。”
乌日娜行了礼,应了一声,苏澜也就大摇大摆溜溜达达的走远了,远远的还能听见几个小丫头开心的说着“塔娜终于看到了大汗的好了”之类的话,苏澜觉得肯定是说给自己听的,不然她们怎么不用蒙古语说呢。
当下就随便坐下,看似冷静实则是着急的吃起了葡萄,她怕走的太远,那些人注意到,又怕不再远点儿,被阿旗顿看到更走不了,当下就火急火燎,幸好那些人看到的都是背影,还不至于被面部表情泄露。
“嘶”几声马的长鸣,苏澜就听到人群混乱,肯定是凌晖弄乱了人家的马,苏澜撒腿就跑,虽然不知道自己跑的哪个方向,不过,先离远了再说。
苏澜没跑几步,就感觉腰上一紧,是凌晖赶了过来:“快走,惊动阿旗顿了。”
苏澜翻白眼儿,你个笨蛋,不弄马说不定还能被发现的晚点儿。
“咱俩就这么跑回大清吗?”苏澜觉得凌晖扯着她一起走肯定很累,忍不住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