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肃杀,五千黄巾军在张曼成的率领之下,自那片血腥密林一路趾高气扬行向长平城,期间锣鼓喧天、喊杀四起,仿佛是已经成功杀入黄巾城一般,能够大鱼大肉,烧杀劫掠,生活好不快活。
遥遥看见城门口站着两位中年男子,一人负匣一人负太极双剑,长袖宽衫,煞是仙风道骨,看的黄巾前军直一阵犹豫,一想到听闻过的那些江湖传闻,心中升起一阵畏惧,生怕这两人就是那种传闻中的江湖高手。于是三名走在最前端的斥候忙成调转马头去告知张曼成。
张曼成在黄巾起义前本就是个有些勇力的乡间汉子,做着一些小本买卖,因此又兼有些谋略,后偶然之间路遇在乡里施送符水的张氏三兄弟,一番交谈之后就立刻投身到了这大事业之中,虽然不曾有修过太平道内的秘典,但是作为黄巾将领也是绰绰有余了。此时他听闻到长平城东门口站立着两个风姿绰约的男子,也是心中起疑,忙策马至前军相见。
长匣精美,美轮美奂,其中机关万千,出自春秋战国时期古墨家机关术。一黑一白两剑浑然天成,由双面太极牢牢箍住,与长匣一般同样也为古兵器,道韵自然,大道万千。
张曼成一阵眼热,他自是知道自己样貌平凡,是个粗人,因此每每看到这种江湖上风流十足的侠客总是恨意丛生,非要手刃了才舒畅,可如今这么一见就觉得这两人剑气袖中藏,端得是手段高强,不敢轻易上前,只好在一干卫士的护卫之下策马来到阵前,道:“二位兄台为何挡某去路,若是方便,不知可否劳烦移上半步。”
负匣男子笑了笑,抬起右脚,正要跨出时突然又缩了些许,而后一脚踏下,只是笑眯眯的瞧着张曼成,也不说话,这种满是羞辱的姿态瞬间让张曼成心中暴怒,也让他在部下面前丢进了脸。
捏的发白的指骨突然一松,张曼成当然知道这两人是替那些战死在密林的兵士独守城门的,于是他大手一展,也不多话,只为了比那个深受张角信任的“一身黑”早先一步进入到城中,便策动了身后的千军万马。
啼声轰鸣,如惊雷,一百多在头顶挥舞着短刀的骑兵在大地上掀起一阵尘土,连成长长一线冲向城门口的二人。而后五千黄巾齐齐动,也不多讲究什么阵型,黑压压一片就杀了过去,誓要将二人同城池一起围困。
千军万马在身前,大地震颤,负匣男子微微侧头,笑道:“上一次遇上这么大的阵仗,还是十多年前吧。”
一直未说话的负剑男子终是开口,声音低沉,道:“犹如土鸡瓦狗。”
“哈哈。”负匣男子大笑,道:“如果当时不是昌阳公搭救,你我早就命丧当场了。这么多年不计身份的恩惠,也该还上一还了,而若是你我皆能活下,可得好好地要问昌阳公讨要一杯酒喝了!”
言毕,只闻得铿锵一声脆响,长匣上端呈扇形分列两边,隐匿于其中的五柄长剑寒光刺眼,剑气凌然十三州。
一百骑至身前,负匣男子气机牵引,匣中一剑递出。
飞沙走石,狂风不止,那些骑兵身上本就粗糙的战甲瞬间寸断,直直被打落到马下,肠穿肚破,血流不止。
五千兵士随后跟进,负匣男子双肩微抖,两柄长剑离旋而出,剑芒耀眼,如两道白光直杀入大军之中,凡剑芒所至,皆无全尸,硬生生的在其大军中斩出两条通透前后的大道。
负匣男子双唇发白,脸色铁青,而后第四剑递出,直上九霄,似大日在空,绽放出耀眼的璀璨剑光,如幕剑雨笼盖四野,数不尽的兵士被当头刺穿了身子倒在血泊之中。
一口黑血喷出,负匣男子神色可怖,再也没了先前的风采动人,调动起全身最后的精气神,男子第五剑递出,剑气一泻如洪,扶摇直上九万里,光寒山河六千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