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郡君叹一口气,说道:“我不能说。”
远月一直沉默,此时突然开口道:“邻家哥哥……最后是……死了么?”
王郡君一愣,而后淡然一笑,说道:“嗯,死了。”
远月叹了口气,说道:“姑娘的故事太过吸引人,听完之前,我可不肯离了姑娘。”
王郡君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两人,良久,叫了声“好孩子”,和两人回宴会之上去了。
王郡君走后,假山上转出一个人来,满头大汗,自言自语道:“这个王郡君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竟然是个武艺高强的主。若不是她心神不宁,我怕是早就被发现了。唉,只不知她口中提及的‘那人’,到底是何人?今夜又发生了何事?”
那人正是龙骧军主将赵元让。赵元让出来解手,恰巧看到上官戎从假山那边走出,而后转过身,手扶剑柄,紧紧盯着假山那边。
赵元让只知道上官戎乃是皇帝亲信侍卫,此时见上官戎行为异常,好奇心顿起,只想前去假山那里一探究竟。
只是苦于并无理由,若直走过去,又易打草惊蛇。正无计可施时,上官戎似是长舒一口气,手离剑柄,默默走开。
赵元让施展轻功,蹑手蹑脚绕了一圈路,掠上假山,低头看去,只见王郡君在假山阴影处坐着皱眉出神,身边躺着两个宫女。
赵元让眉头一皱,想要离去之时,王郡君似有所觉,向上看了一眼。赵元让心中大惊,便缩在假山之上,屏气凝神,不敢稍动。
之后,赵元让便听了王郡君向知云和远月讲的故事。
“原来王郡君入宫之前,竟有如此经历。”赵元让心中暗道。“嘿嘿,皇帝若知道了,怕不是要气疯。”
赵元让思索片刻,大摇大摆回了宴席之上。回去之时,王郡君已然和贾郡君、刘郡君、洪侍御聊着天看新戏了。
王郡君仿佛看到赵元让向自己微微一笑,并未在意,只是看着新戏,只是心思并不在此。王郡君心思百转,计划已定,微笑着敷衍身边的三位妃子,回过头去看了知云和远月一眼。
知云和远月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王郡君心道:“知云怕是在印证今日诸事不宜吧?”
王郡君决心已定,暗暗对知云和远月说声“保重”,向北望去。云未的身影仿佛浮现面前,身后跟着岳姑娘、周岩、赵仲远、路姑娘、马佑今。
只见云未举起酒杯,笑着说道:“我年纪最长,你们都叫我大哥,我便满饮此杯,你们能饮酒的,便多饮些;饮不得的,便微微沾上一点,说来也是喝了酒了。喝了酒,便是汉子。”
岳姑娘拉住路姑娘和自己,白了云未一眼,说道:“我们三个不是汉子,你再坏心眼劝酒试试?”
王郡君眼眶一热,流下泪来。戏中白胡子将军正咿咿呀呀唱道:“看这银枪锈迹斑斑,将军白发苍苍,谁人再怕常山七进七出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