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故事中的三个人都十分疲惫不堪,伴着清冷的月色,都渐渐沉睡过去。
新的一天,终将会来到。
即使苦苦挣扎不想在梦中醒来,晨光还是会温柔又残忍的将其唤醒。
应良早早就醒来了,准确的说,几乎没睡。
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吴未那个小小的身影,跟他撒娇,跟他赌气,手上似乎还留着她的余温。
温香软玉,叫人怎么不留恋?
应良虽然醒了,但他是不敢轻易去给吴未信息的,那个小祖宗的起床气,他已经结结实实的领教过了,正好时间也还早,他出去跑一圈再去给祖宗送早餐,应该也来得及。
在运动这点上,吴未和他恰恰相反,一个是绝对精致主义者,一个是运动主义者。上高中那会,两个人就曾因此互相嘲笑,攻击的语言无非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等攻击性基本为零的词语。那个时候的应良,也不爱跟她争辩,只是默默看着她,然后飞过去一个凉凉的眼神,吴未就乖乖地闭上嘴,但眼神是绝不服输的。
回忆美好又搞笑,应良拿起一杯温水缓缓地喝,脸上满满都是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笑意。
简单收拾了一下,他就出门了。晨光熹微,街上的人还很少,偶有几个晨练的老年人,整个城市都显得那么祥和平静。
应良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就像他把吴未的小手包在手心里的感觉一样。
但他这种喜欢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一个笔挺的背影。
即使他坐在马路牙子上,应良也能够一眼能看出来是谁。
能这么早上门堵他的,除了程庆宇那个混小子,还能是谁。
应良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缓步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从兜里掏出一包热牛奶,直直扔给他,语气里还是有一丝无法抑制的关心:“把牛奶喝了,大清早的,跑我这来发什么疯!”
程庆宇也不看他,捏着他给他的那包热牛奶,放在手心搓了搓,也不客气的用嘴咬开一个口,大口往下吞咽。
要不是应良知道怎么回事,恐怕真的会以为这孩子是逃饥荒来了。
一袋奶眨眼的功夫就进了程庆宇的肚子,但他还是保持着刚才那个样子,不看应良,也不跟他说话。
应良心里惦记着一会给吴未买早点,她爱吃的那家早点铺,去晚了可就买不到了。应良时不时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时不时又瞥一眼沉默的程庆宇,最后他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看着程庆宇的头顶,淡淡的说:“庆宇,你要是没什么想说的,我就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天凉。”
天凉这个词从应良嘴里蹦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
这个词是以前吴未经常挂在嘴边的词,和她呆久了,倒是连说话都有点像她了。
应良在心里暗暗嘲笑了一下自己,丝毫没有注意到程庆宇看向他的眼神。
“应良哥。”程庆宇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沙哑的厉害,刚才他没有转过头来,应良还没怎么注意,他一说话,应良的心顿时揪成一团。
眼前的程庆宇哪里还是那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