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与你无关,你不该来这里,念在你从前救过我,我不杀你,你走吧。走了就永远都不要回来,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他绝情而去,毫无一丝留恋。
无双在原地怔愣了好久,不肯回去。
儡王来劝她:“不如你先回去吧,以禺生现在这个样子,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的。”
无双仍是固执地留下来,她问起簌尘,儡王也只轻叹地说不知。
他把木行石交给了儡王,儡族人身上的傀咒得以解除,但簌尘却迟迟不肯解脱自己。
如今这世界上也唯有簌尘一人会傀术了。
无双隐隐约约中似乎猜到了他要去干什么,他打算去找圣灵帝,为蝶衣报仇。
无间的夜永远是黑色的,无双想不出像簌尘那样生在黑狱的人,初见他时,他身上却透着无以圣洁的润泽。
烛光摇曳下的黎川殿里,禺生独坐在榻前的石阶上,他把天刹姬悬在殿央,木然地瞵着它。
无双不请自来,从殿门而入。禺生看到她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惊愣。
“我不是叫你走吗?”他很快回过神来,开口便是一道冷冷的逐客令。
无双非但不走,还缓步向他走来。蹲在他身前。她看了他好一会儿,说:“禺生,如果能再来一次,我宁愿我们当初不回天国。”
禺生看着她,没有说话。
无双对他露出一个久违的笑:“传说中的天国像天堂一样美,可我一点也不喜欢,因为那个地方没有你。”
禺生微微垂眉,仍旧不说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无双伸手轻柔地抚过他的眉:“禺生,就算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对你的喜欢依旧没少一分。那一日在天城门,我中了圣灵后的蛊术,意乱中刺了你一剑,害你沦为普通人,不得已苦寻天刹戟,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都是我害了你。”
泪水无声地滑过她的脸颊,带着灼热的痛。
禺生不忍看她哭,心早已疼得无以复加。
原来,他一直自欺欺人,说好的绝情断念,不过是他为了安抚自己的说词。
“这些和你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他再没有后悔的权力。
这一次禺生不再逃避她的目光,他极力用厌怨地眼神看她,让她知晓,他其实是恨她的。
然他太不会伪装了,无双一眼看穿,她哭着对他一笑,往前移去,吻住了他的唇。
肌肤相碰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万千记忆从尘封中破土开来,清晰得让人的心颤栗,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断地回旋在他的脑海里。
他仿佛受了蛊惑般伸手拥住了她,任沧海桑田轮换,他只想抱着她,吻着她。
他闭嘴眼,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与她把这一吻刻骨铭心。
无双眼前迷蒙一片,脸变成了酡红色。她下意识地推了推他。她氧已经缺得不行了。
禺生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她,紧紧地含住了她娇嫩欲滴的唇。
两人久久地缠绵,是血和泪的交织。
无双靠在他怀里,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