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士齐知道,地方到了!
拿着带来的油布伞,支撑开来。
远去清河被这水雾弥漫着,彷如上面漂浮着一层深不见底的云层,而那艘那日见到的花舫隐隐约约的露出自己的模样……
河边早就停放好了小船,等到柳士齐上了小船之后,便摇摇晃晃的驶向那艘花舫。
……
船比想象中的要大,若不是感觉脚下有微弱的摇晃感,柳士齐都以为着是安置在块地方的花楼了。
爬上花舫后,便有人来接待,柳士齐一看,正是那个之前那个小丫头。
那小丫头眼睛红红的,明显是久哭过。
柳士齐暗自失笑,对于这个呆呆的小姑娘,自己心里确实是有点内疚,特别是看到她孤零零的打着伞,一路哭着走了,心里酸楚楚的,但毕竟这小家伙没有说出自己的来历,柳士齐那时也只好狠着心,任由她走了。
但现在,知道是误会,柳士齐那还能当做没有发生。
小姑娘看样子是恨上柳士齐了,一切礼数都在,但柳士齐却明显的感觉到这小家伙在敷衍自己。
暗暗地摇头,收住了要开口的话,跟着这个小家伙进了船舱。
相比于外面的浓浓湿气,船舱内意外的干爽。
柳士齐放下伞,早早就有人把伞接过。
坐到座位上,那个小姑娘端着茶水,放在桌子上,对着柳士齐福了一礼便要离开。
却别柳士齐叫住了。
咳咳~柳士齐干咳了声“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小家伙眼睛垂着,规规矩矩的说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怜儿。”语气里带着孩子办的赌气。
柳士齐舔了舔嘴唇,摸着鼻子“嗯~那个,先前我并不知道,你家小姐……”
“柳秀才哪有错,都是怜儿笨,不知变通,即使请不来秀才,被妈妈责骂也是怜儿自找的……”声音低低的,话语却干脆的很。
小家伙这一番话说的倒是溜,却把柳士齐要说的话给堵到了,就在柳士齐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小丫头对着柳士齐说道“柳秀才要是没事,怜儿先退下了,妈妈责罚怜儿的板子,怜儿还没挨呢……”
“怜儿,怎么跟柳秀才这样说话?皮又痒了?”
话音糯糯,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那小怜儿一听,脑袋一缩,不在言语。
来人正是阔别多日的扶琴姑娘,扶琴走到小怜儿身边,看了她一眼“还不快给柳秀才赔罪……办事不利,看了妈妈罚你还是轻了……”
小家伙的脸一下子又苦了起来,刚刚本以为没有人在,才对着柳士齐埋怨了几句,却不想被自己家的姑娘听到了……
柳士齐这个时候插言道“别!这事还是我做的不对,疑心有点重了,扶琴姑娘还是求妈妈免去小怜儿的责罚吧。”
扶琴对着柳士齐福了一礼,转脸对着小怜儿说道“还不谢过柳秀才?”
小怜儿跟着扶琴久了,自然知道,扶琴这话一说,自己那一顿板子是免了,心里那点埋怨也消了,感谢的话也带了几分真意。
柳士齐看着小家伙对自己福了一礼道过谢后,便离开了。
自己便和扶琴入了座。
扶琴坐在那里,看着柳士齐,却是在捂着嘴偷笑。
柳士齐被扶琴这莫名其妙的笑弄的有点糊涂,看了看自己衣服“有什么不妥的嘛?”
“柳秀才还是那副老样子,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刚刚柳秀才向对怜儿道歉,却被拒绝的模样……”
柳士齐脸一纠结,摆摆手“毕竟这事不对先在我。若是因为我,让这小家伙挨了罚,心里该过意不去的。”
其实柳士齐没有把话说全,自己想跟小怜儿道歉的原因,主要是这小家伙年纪太小了,比小花也打不了多少,自己一想到那在街道上落寞走着的背影,莫名的想到了小花,心里真的不忍。
“我知道的,柳秀才是个好人!”扶琴止住了笑,话音却是肯定的。
柳士齐叹了口气“好人难当,我不想做好人。”
“心口不一!”
“哈哈!”
“柳秀才最近可好?”
“还好,一切都是老样子,你呢?”
“我?”扶琴顿了顿,声音有点低落“也还好,一切都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