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步卒厮杀的同时，两军默契地空出一片平原，供战车征伐。秦军战车将主扫了眼两侧，一个来回后少了十几辆戎车，有些也破损了，不过也不沮丧。命令戎右贴身亲卫挥动旗帜，又开始指挥堪堪排成一列横阵的戎车们重新布阵。

“雁行之阵！”吴臣则是失声破口而出。弄得众人惊讶。

“何为雁行之阵？秦军戎车还是横列，臣公子怎么看出来的？”有些楚军将领迷糊问道。而项梁和吴芮等知晓威力的人早已经神色凝重。

吴臣嘴角微微一撇，不耐心地说道：“雁行之阵，你可以称呼它为“鸟云之阵”，这大概能理解了吧？至于本公子看出来，那是秦军旗帜挥舞看出来的，这种挥舞只有雁行之阵。”

说道这里，脸色同样凝重说道：“而它是一种最古老的车战进攻队形，兵书有记载：商汤伐禹夏，那就要以鸣条之战为大写特写，正所谓“汤车九两以鸟阵雁行”，击溃了夏桀的徒卒，成就了商汤霸业。与其惊人相似的是牧野之战里，太公曾布下类似的战阵。臣记得周文献中曰：“维师尚父，时维鹰扬，凉彼武王，肆伐大商”。又将把商卒打得丢胄弃甲，仅仅用了一天，殷商城邑被被灭亡。”

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停了下后对着项梁说道：“元帅，虽说如今战车不复先秦，这种阵法又原始，但无疑是在大平原上最有效的一种战术。它这种“前锐后张，延斜而行”的“人”字形战斗队列，可以充分发挥战车之长，又避免战车易受地形和障碍物限制的弱点，那鳞次展开的队形使每辆车其奔、其旋、其射都不会受到前车的阻挡。既能保证大量战车的快速运动，又能使射界开阔，充分发挥弓箭和冲击的威力。说明对面有一个极为擅长战车的将领，必须做出选择。”

“再等等！楚军战车或许能抵御住。”

项梁沉默了片刻，望了下回来的戎车，损失的比对面少，侧头看了看战车校尉颇有自信。眼神流露丝许期翼，沉吟道。

而秦军千人将主见楚军战车毫无改变的迹象，心花怒放，立即咆哮道：“快！赶紧列阵！随本将冲！弩箭手准备好喽！”

在旗帜挥舞下，两百辆余戎车陆续开动，扬起了大量尘土，在众御戎娴熟的操作下，排列分为前、左、右三组。前组是直线纵队的“前锐”，左右呈微微偏斜的一字横队，称为“后张”，又叫左翼、右翼。

“果真是！”吴臣看到尘埃落定后秦军的车阵，就如同大雁南飞时排成的“人”字形，心中默然道。再次不安地说道：“元帅，将狼牙重箭和弩车推出来阻止。”

项梁微微点头，看着秦军战车如此盛气逼人，说道：“那你就去准备吧！”

“臣这就去。”

吴臣松了口气，转身离去调集。而项梁身边的戎车校尉有些不服，立即大声说道：“元帅！末将这就去和秦军决一死战！善用攻车者不止对面，本校尉同样是。”说完后带上剩余的两百乘戎车驶出大军，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