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那是你的错觉罢了。”
林夏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面上的表情不变,心中却不免有些戚戚然
关于邪教徒的布置,以及城北新区刑警队大队长唐狩的真实身份,此中曲折闫老头虽然对自家徒弟毫无保留,但是在林夏辞行之前,仍旧不忘耳提面命地说道:
“这件事老头子我告诉你,是为了让你长个心眼,平时修行的时候,多用几分心思。
切记,不准外传,一个字都不许透露出去。要是在七月二十一号之前,因为你小子走漏了什么风声,师父我第一个把你吊起来打。”
闫老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地做出了一副凶狠的表情。
两条花白的眉毛近乎全然竖了起来,目光即凶且炽,下巴上雪白的胡茬不住地抖动,唾沫星子几乎都要从双唇之间喷了出来。
语气之重,几乎不在当日拜师之时,闫老头表情凝重地说出来那句:
“以后没得到我的准许,不准在自报家门的时候,说出你师父我的名字来。
你小子虽然天赋还可以,但若是没练出来,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弟子,反倒是把师父我的老脸给丢光了。”
闫老头罕见得这般郑重其事,林夏对其心中肚明,自然不敢违逆。
点点头答应下来,眼珠一转,却又是心性使然地问道:
“师父,要是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您走漏了风声,那该怎么办?”
闫老头眼珠一瞪,刷白的眉毛抖了抖,顺口回了一句:
“那一样把你吊起来打!”
“啊?”
林夏不禁微微有些发傻。
师父,您老人家这也太蛮不讲理了吧?
闫老头却不打算再搭理自家的傻徒弟,顺势挥了挥手:
“还愣着干嘛呢,早上的课不上了?”
“上!”
“还不快去?”
“得令!”
…………
一念至此,林夏不由得隐隐几分怅然若失。
望向唐杰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带上了几分怜悯同情的神情。
原因无他,任谁家中出了这样堪称家门不幸的惨剧,而当事人却仍旧被瞒在鼓里,想来事后一旦知晓,恐怕精神崩溃都只是小事。
只可惜……
自己也只不过是一只知道了一点情报的小鱼小虾,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有心帮忙,无力回天……
这样想着,林夏也只得颇为僵硬地笑笑。
随即目光一凝,操纵着白金之星,猛然间大踏步向前冲刺了几步。
口中声音朗朗:
“小心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白金之星带着一往无前之势的浩荡一拳。
唐杰却轻笑了一声。
不闪不避,甚至连周身上下回旋飞舞的十六柄月华剑都分散开来。
以自身为中心,左边八柄,右边八柄,依次呈扇形分列,剑光流转之间,在半空中隐隐形成了一道银光璀璨的美丽弯月。
轻笑一声,唐杰不疾不徐地沉声道:
“林夏,我也是会进步的啊!”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已然从他的脚下浮现而出,转瞬之间,凝结成一柄崭新的银色月华剑。
而就在银色小剑形成的一瞬间,唐杰的身形,顿时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倒飞了出去。
顷刻间,飞出了十余米远。
银光闪烁,漂浮在半空中,距离地面莫约四五十公分高的位置上。
这一切变化,从唐杰操纵月华剑散开开始,直到新的银色小剑在他脚下成形,再到唐杰的身形倒飞而出,不过只发生在了电光石火之间。
而林夏,却也跟随着白金之星的身形,突入到了唐杰先前站立的位置上。
停下脚步,白金之星自然而然地悬浮在了林夏的头顶上方,双臂微曲,强度远在钢铁之上的拳头握在腰间,显然已成蓄势待发之势。
林夏则不慌不忙地一点头,站直了身形,不动声色地抬起头。
观察了一下自己位于自己身前,距离自己三四米远,七八米高,宛如一轮明月般澄澈的银色剑阵。
恍惚之间,这个位置似乎颇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