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爹是绝对拼不过的李查德,也只能暂退三舍,回头努力给自家儿子积攒点拼爹的底气吧。
“无趣!”李查德这般,孙巍之此前也曾见过,自然也猜得到缘由。对此,非但没让孙巍之满意,反而隐隐有些不快,“本公子原以为你会与旁人不同些,却不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倘若三省孤身一人,自然可以毫无顾忌,若是运气好或许还能拼个流芳百世之虚名。只可惜,三省家有老母需要供养。”李查德笑着打断孙巍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道。
“哼,在你等寒门士子眼中,本公子莫不是那不学无术,只会仗势欺人的纨绔?”
“自然不是,何况……这纨绔也并非所有的权贵公子想当便能当得的。固然需要权势做依仗,最关键的……”李查德瞬间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最关键的,还在于如何将最庸俗之事,玩出新花样,玩成雅事。”
孙巍之眸色微动,看向李查德的目光中带着明显探究。眼前这人,在孙巍之看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有资本放浪的主,可偏偏给人一种那些个只要是关于吃喝之事,皆样样精通的错觉。
若换成旁人,尤其不曾十年寒窗苦读,仗着家世声色犬马多年的权贵弟子,一准不服气,甚至另外找个时间,再约上三五朋友,非得去自己之前经常流连忘返之地,好好比试一番。
但孙巍之却是个另类,明明可以仗着家世走捷径,非要凭借自身努力跟寒门子弟比个高下。这会儿面对李查德,更在心里暗暗道:这一次,本公子绝对不会输给你!
殿试的结果,不过小半天的功夫便出来了。
状元被一位屡试屡败屡败屡试,据说已经考了整整十次,这次可算过了春闱能参加殿试的老头儿拿到了。光是春闱就参加了整整三十年,就不要说前头考秀才跟举人所花费的时间了。
所以,当皇帝知道自己竟然点了这么个年纪瞧着比自己个儿还要大的老状元后,脸色一瞬间很难看。朝廷为何要开恩科,还不是为了全国范围里选拔人才,好为国效力。结果就点了这么一个六十好几,这黄土都盖过脖子下一秒都有可能断气的老头儿为状元,回头还能指派到地方上为一方父母官?
别还没上任,就死在半路上了。
当然,殿试前三名,其实是要进翰林院,当几年编修来着。翰林院是培养未来内阁的地方。年纪过大的翰林院编修,只怕还没熬够资历,就可以告老还乡了。真要如此,岂不是浪费时间,白培养人了。
皇帝心里会痛快,那才叫见了鬼了。
但君无戏言,为了彰显科举的公平公众,既然已经钦点了状元,就只能硬着头皮咬牙承认。不过事后,皇帝直接颁发了一道圣旨,大致意思就是以后科举设定年龄限制,秀才什么的也就罢了,鼓励老百姓多读些书也是好事儿,读书能教化人,让人明理不是。但举人跟进士的考试,也就是没三年举行一次的秋闱跟春闱,就规定了年龄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