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被薛白直接丢在了床上,还好身下有垫着的厚厚棉被,这才没有跌疼,十七开始怀念她以前受伤时他轻柔的动作了,这人的动作真真是越来越粗鲁了,虽然她不期望他能怜香惜玉一些,但是能不能稍微顾忌一下她还是个人,也会被弄疼。
薛白脱下外衫,随意的向一搭,转身坐在床榻上,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后,才偏头对守在门口的林一吩咐了下去:“去端碗姜水过来。”
“哈秋!”
“哈秋!”
十七又打了两个喷嚏,直觉的浑身有些发冷,于是爬到床榻里面,自发的将棉被裹在了身上。
薛白微微蹙着眉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将姜水喝下去后才熄了灯。
本来按照剧情的发展应该是薛白贴心的对她道一句“好梦”,然后看着她在睡着后才去睡的,好吧,这就是她在不切实际的幻想,薛白一看就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所以她已经做好了自力更生的准备,但是接下来的发展显然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现下的情况是这样的
薛白瞥了一眼她身上裹着的蚕丝锦缎棉被,侧着头思考了一下后,果断的把被子从她身上剥了下来,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捏着她的领子,直接把她拎到了床榻一旁的小叶紫檀木美人塌上,又丢给她一张天青色羊毛毯子后,这才在她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淡然自若的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十七呆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这这这家伙,真不贴心!
就算他不在意她女孩子的身份,好歹也得顾及下她是个病号吧,别说没把床让给她,还堂而皇之的把被子给抢走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嘛
十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从美人塌上跳下来,她裹着毛毯,走到床榻边不满的伸手推他:“起来,起来,快起来!”
“作甚?”薛白被她闹腾的睁开了眼,坐起身来瞅她。
“你不把床让给我?”十七睁大眼睛看着他,试图激起他的一点同情心,只可惜薛白好像没有这个东西。
是以他只是挑了挑眉,问道:“为什么?”
“我是女孩子。”十七强调,特意加强了女孩子这三个字的重音,“你有点公子风度行么?”
“女孩子?”薛白慢条斯理的重复了一遍,然后目光在她胸前一瞥而过,啧了一声,“性别特征不明显,我还真没看出来。”
说着,他又语重心长的拍拍她的肩,一副你辛苦了的表情:“作为女孩子,真真是难为你了。”
十七毛毯一丢,就要炸毛:“啊!都别拦我!薛白!我要咬死你!”
薛白侧身一躲,避开了她扬手扔来的毛毯,言辞依旧犀利:“如此更不像女孩子了,我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只亮出了利爪的小狮子。”
十七才不管他又说了什么,张牙舞爪的就扑上去,一心想在他漂亮的脸上挠几道爪痕出来。
薛白像是逗小孩似的也不还手,只是顺着她的手势,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你这是虐待,虐待!我是病人!”十七炸毛。
薛白凤眸微挑,眸底流光一转,嗤笑一声:“有这么生龙活虎的病人?”
十七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之前不就说过了么,我这人素来快死的样子就不明显,更何况我只是生病呢。”
薛白轻哼一声,倒是松了手:“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也好,胡说八道也罢,今儿个我一定要睡在这张床上。”十七紧紧的抱住她刚从他身上扯下来的被子,丝毫不妥协。
“那美人塌那么硬,要睡你睡,我这个娇弱的身子骨,可受不住。”说罢,她做出一副虚弱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晕了的样子,盘腿坐在床榻上岿然不动。
薛白瞅着她那副假的不能再假的样子,倒是懒得拆穿她,从善如流的顺着她的意思下了床,拎着条毛毯躺到了美人榻上。
另一边,那个笑的一脸春风得意之色的鸠占鹊巢的家伙,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心,甚至还想将这座府邸的正主赶出去:“若是你觉得美人塌太过于简陋与你身份不符的话,你去别的屋歇息也是可以的。”
“没良心的小东西,我是怕你夜里身子发热。”他轻嗤一声,凉凉的瞟她一眼道,“放心睡吧,我说没兴趣就是没兴趣,你应该对你的身材有信心才是。”
十七听着他语气里的戏谑之意忍不住恨恨磨牙:“薛白,我觉得你最好快些闭嘴,我已经快控制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了。”
薛白弯唇,笑的很欠揍:“小家伙,你打不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