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外有着一个什么东西,我看不见它,它也看不见我,一股看不见的恐惧感袭上心头。我偷摸摸的往远处溜,生怕惊到这鬼东西,我只想躲起来,躲到杨冰口中所说的救兵到来。
我只能瞧见两只爪子,莫不是这鬼东西是别人的断手?那瘦骨嶙峋的鬼爪子,仿佛血液都被抽干了一般,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结实又笨重的大铁门,在这鬼爪子面前就像木栅栏一样脆弱。
得有多大的怨气,断手才能变成厉鬼!若是本体也变成厉鬼,得有多凶!不敢想,只是一双手就让我胆战心惊。
杨冰皱着眉头,不由分说的拿着电棒再一次往铁门上击去,电棒打在铁门上传来一声巨响,随着闪着“滋滋”的电流。
“喝!”
铁门上的鬼手消失不见,流向铁门上的电流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弯折前进的电流,反向杨冰身上窜去。她被一股电流击中,瘫倒在地,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电鬼不成反被电了。
她倒在地上抽搐着,哆哆嗦嗦的哭了:“爷爷,我顶不住了!呜呜!”
铁门靠四个折页固定在围墙上,其中一角的折页已经断了,铁门的一角已经脱离了围墙。杨冰就倒在铁门下,铁门一旦毁坏,必定会砸中地上的杨冰。那铁门很是沉重,怎么也得百来公斤,如果砸中了会把她砸死的。
只有我能救杨冰了,我顾不得许多,即使这鬼东西很恐怖,我也不想背上见死不救的骂名,被鬼缠上就被鬼缠上吧!必须去救杨冰!
我跑向铁门口,从口袋里抓把盐往铁门上撒去,然而盐在空中落下,似乎。。。什么都没砸到!
铁门仍旧在剧烈的摇晃,不需多久,铁门就会倒下。
“我跟你拼了!”再不出手,铁门就会倒了,到时杨冰一定躲不开,我伸手朝铁门外的空气上打去。再一次,我什么都没有打到,莫非这鬼没有实体,铁门外面空空如也,难道它在铁门里?它拼命摇铁门,难道是想从铁门里逃出来?
是的,既然我打不着这鬼东西,那我总能阻止它破坏铁门吧!我双手抓着大铁门,往地下一坐,使劲抱着铁门,必须要让铁门不再晃动。
四下寂静无比,没有了风声,没有了虫声,只有大门吱呀作响。我犹如在和鬼拔河,铁门忽而剧烈的摇晃,又忽而被我压住不能动弹。
杨冰躺在地上看着这一幕,嘴角笑了,那笑无比凄美,其中带着丝丝苦意,好似在笑我:看这个白痴!
我只顾着拉扯铁门,全身心都投入了进去,没有心思注意杨冰,也没有时间欣赏她的笑颜,更不想知道她是不是在笑我白痴。
僵持一段时间,铁门不再动弹,我不敢放松,手紧紧抓着铁门,看来这鬼是已经放弃了,我就说嘛,只要制服了这铁门,这鬼也就无可奈何了!
突然我感觉手上一冷,一只鬼手在铁门上显现,它顺着铁门上下摸索,很快就摸到了我的手。
我的手来不及缩回,鬼手便一把抓着我的手,鬼手很冰,皮肤干枯,像干柴一般很膈应人。我的手很难受,却使不上力气。
我汗毛竖起,手被死死抓着。我手上又浮现另一只鬼手,顺着我的手向我胳膊上伸来,慢慢的摸到了我脖子上。
我从未被鬼捉过,此刻紧张到不敢呼吸,是不是不呼吸,鬼就不会上身?我背后空空如也,会不会有一张鬼脸靠到我背上?我脖子被掐住了,会不会有一张满嘴獠牙的鬼脸咬上来?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尖锐的鬼爪子滑到我的脖子上,脖子一阵冰冷,爪子掐进我的肉里。血液冲不上脑,我开始感到眩晕,周围一片寂静,而我的耳里开始出现尖锐的耳鸣声。
杨冰见我脸色发紫,知道大事不妙,朝我喊道:“弥炎,不要晕过去,快点用盐撒它!”
嗡嗡的耳鸣让我逐渐沉入噪音不堪的浑浊世界里,杨冰的话叫醒了我,我的脑袋还是很晕,像喝醉了酒一般。我的手有点不听使唤,哆哆嗦嗦的伸进口袋,摸到了一堆细细的东西,我摸不出那是什么,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没错,那就是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