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龙池。

灵雾飘渺，却被拘于方圆之内，凝层层云雾，成一处奇观。

虚空如天，有一条黑色的龙兽游荡，卷起风云，林木摇曳。

龙池边，两道身影伫立着。

周千毓一身简单的衣装，冷艳容颜在月光下愈显妖娆。

“这两百亿，除去买下千禧酒店的钱，剩下，以牧武的名义，投入韵天。”牧阳的话语温和如风，却在这如仙境般的山巅中轻轻回荡着。

周千毓微微点头，一双美眸不知在想什么。

“每次想要触碰到你，却又发现你与我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周千毓的声音在几秒沉寂后微微响起。

她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她好歹也是天之娇女。

放眼华夏，从不曾有人带给她这种感觉。

唯有仰望！

今夜宴会，牧阳一人压周家，这在周千毓的心中并不是那么不可思议。但就因为亲眼看到，她才清楚得感觉到那无法跨越的差距。

她如今先天宗师，再过二十年得入大宗师之境，便已是武道天骄。

但纵然是武道大宗师，在牧阳的面前也不过一掌即败。

可笑么？

周千毓有些自嘲，她手指微微的颤动着，似乎想要挽住牧阳的手臂，却又止住了。

牧阳缓缓摇头，他忽然一笑，手指微挑。

霎那间，锋芒掠过，周千毓短袖的一缕布料应光而落，又受到灵力牵引落入到牧阳的手中。

周千毓陡然瞪大眼睛，好似本能反应得用手遮掩住自己的腹部。

牧阳斩下的布料不大，也就两个巴掌大但却也在她的胸脯之下不足三厘米远。

但让周千毓吃惊的是牧阳的举动，不知道牧阳要做什么。

牧阳手中混沌之力凝现成笔，随后，灵力如墨，不断书写。

笔尖行云流水在那一片旗袍上，不过短短数十息世间，那本是空白一片的布料上便布满了文字。

直到最后一字停滞，牧阳才停手，将这一片布料交由给周千毓的手上。

“天道亦天命，人亦不可违！”

“但凡人欲想登临绝顶，唯有逆天改命，世事无绝对，且各有各的道路，每一条路的尽头都会是不一样的风景。”

牧阳转身，背对龙池与周千毓，声音却不急不缓的传出。

“你会走哪一条路，会遇到多少难，会历经多少劫，便是我，也无从知晓。”

“唯有人死路尽时，方得知何为命中注定！”

“我本不愿去助你，既然你执意为我如此，我便为你点出一条大道，但是福是祸，唯有你自己知晓！”

牧阳脚步轻轻的踏出，踏在绿草上，发出沙沙声。

重生以来，他不过改了两人命数，一为萧舞，赠予佛道经文，二为周千毓，既然如此恋他，也不过是完成己愿。

世事难料，前路遥远。

如他所说，他只不过是为两人打开了一条通往仙界的大门，但这门后，她们何去何从，会遇到什么人，会经历什么样的劫难，会承受什么样的痛苦，这些皆不是他所能预料。

周千毓望着手中那一片布料，望着上面那如笔锋如龙的几个大字，彻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