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通传的人说是王爷要看账薄,第二日一早云颜便将晋王府的账薄带了过来,虽说现下不是月初,王爷要看账薄与常理不合,但她却仍是满心愉悦地在前厅等着王爷。
“你在这里干什么?”云定兴迈步进屋,他一眼便见自己女儿侯在前厅,不由开口问道。
云颜见自己的父亲与其同僚宇文述一并进来,料想待会王爷可能要与他们议事,便对他二人略微行礼,而后对自己的父亲道:“晋王殿下传女儿将账薄送过来,可能是要过问账目之事。”
闻此云定兴点了点头,然后笑对身边的宇文述道:“宇文兄,不是我云某自吹,我这个女儿可还真是有点本事的,不仅管得了府物,还做得了账务,日后定能做得一府主母的……”虽说在家里时,云定兴从来没对云颜肯定过,可一到外头,他还是逮着了机会就来夸赞下自己的女儿。
一旁的宇文述笑道:“云府管的确能干,宇文也十分羡慕你有这样的女儿,不像我家那几个臭小子,真是让人头疼。”
“所以说父母教育很重要,想我们家云颜,我打小就教她,一定要听话,不能调皮,不然我就抽她!”云定兴倒是跟宇文述炫耀起自己教育孩子的模式来了,好像他这样教育孩子是多么的成功似的。
宇文述面色尴尬地笑了声,并没接话。
而云颜,情神漠然地站在一旁,早就对她父亲的这种行为进行了视漠,小的时候,她还会好奇,明明别人都是在笑话他,她的父亲怎么一点都察觉不出来,长大后才知道,有些人永远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蒙上了眼睛,闭上了耳朵,是根本不愿理解,也理解不了别人的感受。
那就是失败者!正如她的父亲。
“参见晋王殿下!”云颜正想着,杨广从大门迈步进厅,面色阴沉,眸光冰冷。
他三人不由躬身给杨广行礼。
云颜见殿下冷眸盯着自己的父亲与宇文述,料想定是父亲与宇文述办事不利,惹怒了殿下。
其实她的父亲能在殿下身边辅佐,本就不是因为自身的能力,而是因为走了倒戈的时运他原跟随叛军尉迟炯,后在杨家与尉迟家决战之时,倒戈杨家,还杀了尉迟炯之子。
圣上以其为功,立国后,便将父亲派到了晋阳,留在殿下身边,可自己的父亲,除了背叛旧主外,好像就真的没有任何一样能拿得出手的“功绩”了,处理起朝事来,也经常是错误百出,甚至有时还要她这个女儿来帮他补漏子。
“我让你们查长孙晟一事现下如何?”杨广冷声问。
一听得是长孙晟之事,云定兴与宇文述都不敢擅自作答。
“你说。”见他俩人没有开口的意思,杨广指了指宇文述。
宇文述只得上前如实道:“禀晋王殿下,长孙晟现下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真是没白白辜负这三个月来两位的辛苦,居然还查得了这个!”杨广眸光冰冷,语气更冷,直接将手中的密函扔到云定兴身上,云定兴和宇文述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
云颜哪里见过晋王殿下发如此大火,虽然殿下一向冷漠少语,但脾气还是控制得宜的,即便父亲做再大的错事,都没有如此动怒过,今日如此还真是少见,她暗忖着是不是因为其他事宜惹得殿下如此生气。
“晋王殿下,您不知那突厥汗国那边实在太大,长孙晟听说一年前就离开了,我们寻他,就如大海捞针一般……”云定兴讪讪的解释道。
“我对你们的无能没有兴趣听!”杨广冷眸望着他,口气是不容置疑的,“如果不能胜任此事,你们可以直接辞去官职。”他直接以威胁命令似的语气说着。
“请晋王殿下再给属下一个月时间,属下一定会为殿下寻得长孙晟。”另一旁的宇文述也抬起了头,承诺道。
“一个月?难道你们觉得突厥那边会等你一个月?”杨广嗤笑。
两人便再也没了话语。
“给本王备马,本王要亲自去寻长孙晟。”杨广直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