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夜已深沉,昙花都开了,这凡间的昙花也是极美的,洁白似玉,香味逼人,为了让它今夜盛开,招帝不知花了多少心思,不惜用宝器温热山顶温度,逆转花期,将大把的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无意义的事上了,可天帝还没来,招帝呆呆的说:“陛下,昙花开的多美,你真傻,竟是错过了,你莫不是还在处理六界事务?我不能随便唤你,打扰你,我再等等,再等等。”
招帝独自喝那桂花酒,几乎要喝光了,醉眼朦胧的笑说:“这桂花酒甚好,陛下,你再不来,桂花酒也没了。”招帝拿出龙鳞,看它艳艳生光,香气扑鼻,自己千年只用过一次,是在魔界,陛下并没有出现,今第二次用,陛下可会出现?便挥出天帝教她的唤龙咒。不知等了多久,天帝还未出现,可是自己挥错了?不会,自己不知练了多少遍,绝不会错!
招帝千年都是靠着这个信念支撑,相信天帝会来,一朝信念倒塌,整个人便要垮塌。招帝绝望的说:“你好狠心!”便脱下鞋,走到崖边,不小心踩着了尖石,脚上血流不至,呆呆的说:“怪不得情伤至深的人都喜欢自残,陛下,我却不会那么傻,我已修行两千年,怎还会为情所困?”便收摄心神。又想到天帝曾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便离开崖边,重新坐下,自言自语的说:“我是肉体凡胎,虽修行千年,可离举霞飞升还远着呢,莫要掉下去粉身碎骨。”
忽然一团黑气对她说:“天帝今时不来,自是以后都不会再来,何必犹豫,跳下一了百了!”招帝一想此话不错,便站起身来,又走到崖边,又听到心底有人说:“离珠,离珠,我知道你很难受,但你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才能再见到陛下,死了就什么也没了,再艰难也要活下去。”招帝便又坐下,那团黑气急了,便催促说:“快跳,跳下去,你便不会再痛苦,也不用再等了……快跳……快跳……”心底的声音说:“离珠,何必为了一个男人去死,你这一生,还重要的使命没有完成,不能跳,离珠,不能跳。”招帝一下昏了过去。
魇兽又跳出来,用力顶她,又对着一个人影哀叫,只见那人一身白衣,却不是天帝是谁,天帝愠怒,挥手,便灭了那团围着她的黑气。
招帝醒来,看到彦佑在,这么多年,月老和彦佑常来,天兵已不拦他们,招帝看到他在,便想下地,一下地便觉得脚疼,只好坐下。彦佑淡淡的说:“昨夜润玉可是没来赴约?”招帝说:“自是没来。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月老呢?”彦佑说:“我将他支开了!”又说:“你与润玉已无婚约,我日后即便单独来见你,你也不算背着夫君见其他男人,亦不用怕他知道。”招帝没有见他这么正常说过话,便说:“又在胡说什么不正经的话。”彦佑说:“我从没有像今日这么正经过,千年之期已到,你答应他的都做到了,可是不用再等他了?”
招帝不知如何回答,说:“你昨夜可是又变化成天帝的模样来捉弄我?我昏倒时仿佛看见了。”彦佑说:“未曾变化,想是你太过思念他,眼花了。”招帝说:“哦。”彦佑说:“鲤儿和邝露即将大婚,到时太湖就热闹了,你可趁此机会去太湖游玩一番,我也好尽一下地主之谊。”招帝说:“天帝可是会去?”彦佑说:“自是会去。”招帝说:“我还未修好入水的法术,水底却是去不得的。”彦佑拿出一个珠子送她,说:“这是避水宝珠,有了它,凡人也可去得水底。唉,为了寻它,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你可怎么谢我?”招帝说:“我这的宝物你随便挑,有入眼的便自拿去。”彦佑说:“你这的宝物,我只有一件入眼,只怕你不给。”招帝说:“何物?”彦佑说:“也不多珍贵,只是一个凡人罢了!”招帝竟没恼,让他一边去,却说:“可我这只有我一个凡人。”彦佑笑笑,将一瓶灵药掷给她,说:“上药吧,你若无法走路,还如何跟我去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