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海哒从浴室出来,连忙跑过去,把她扶起。“没事吧?楚虞,你怎么躺到地上了?”
楚虞的脸上还有泪痕。“海哒,是梁辉泽我想起来了是梁辉泽”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滑落。“是我的错”
海哒一把把她搂在怀中,“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想起”看着她的无助和难过,海哒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她像死一样通过。“李泷,是冤枉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没有杀人是我看到了他们在运送犯人,然后李泷为了保护我他被他们害死他,他”仰着头痛苦,泣不成声。“他到底都没有离开这个监狱没有”他是为了自己死的,她这辈子还不清,怎么都还不清。
“但是你离开了”
海哒抱着她安抚了几下她的后背,把她的情绪给好好安抚下来。“你听着,你就是他啊,你离开了那座监狱,带着他的精神,离开了这座监狱而且遇见了我。他不会怪你的,如果他怪你,就不会这么拼死地保护你了。”
“海哒,你真的不生气吗?我对李泷”
“不。”海哒把她脸上的泪珠擦掉。“我其实特别感谢李泷,他才不是什么垃圾,他有着最珍贵的人格。我不在乎他怎么样,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跟你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保护了你。”
楚虞靠在海哒怀里,“你知道吗,李泷跟我说过,如果我遇到了喜欢人就走吧,他耽误我。我好心疼但是我好爱你,是跟李泷不一样的爱”
“够了够了楚虞”海哒亲吻着她的侧颜,“别说了,不要再想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句,他此生无憾了。
海哒让她直视自己。“现在我们需要的,就是把真相告诉所有人。不能让梁辉泽得逞。”
“我们该怎么办?录音和证据已经没有了。”楚虞擦擦眼泪。海哒问:“你还能想起郭宇的电话吗?”
“郭宇?可以。”楚虞不解地看着他。海哒沉着地说:“郭宇那里,应该会有备份。总之先要找他再说。”他拉楚虞站起身,“无论如何,不能坐以待毙。”他向来都是,宁愿站着死,不会跪着活。
到了下午,闷热的天气下起了雨。
梁辉泽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雨越来越大。
水柱顺着玻璃流下,就像泪痕一样。
“梁局。”有人敲了敲玻璃,“车已经来了,咱们走吧。”张旖旎在外面说,她的声音沙哑,还没从不悲痛中缓过来。
“小张,最近你们都累了多歇歇。”他转头也是一副悲痛到无语的样子。
“嗯。”张旖旎点头。她不想相信,她失去了毛豆之后,又失去了海哒。
他刚出办公室,更好碰上了蓝冠。
梁辉泽礼貌性地点点头。
“你还真以为师兄能留你只手遮天?”蓝冠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撇下了这句话。
“你都知道些什么?”梁辉泽看走廊上没人,冷冷地问。
蓝冠转头,“现在问这些没什么用啊。只是提醒梁师兄一下,我们还是会尸检和化验的。”
梁辉泽转头看着他一笑,“当然知道,你们辛苦。”他一副胸有成竹,无惧的样子。
蓝冠看着他转身离开,狠瞪了一下他的背影,转头直接下楼去了看守所。
“师兄,现在该怎么办啊?那个孩子,没事吧?”他忧心忡忡地问李行洲。
隔着玻璃,李行洲并不慌张。
“看来他是逃走了。不然他不可能找一个毁容的死人装他。没有必要。而且他应该是害怕海哒的。”
蓝冠仔细想了想,“你说那个孩子?怕那个孩子吗?”
“是。怕到不惜想用他的家人来威胁他。”李行洲推了推眼镜。“海哒是我最得意的孩子,跟我非常像。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就像现在他也拿我没办法一样。”
蓝冠疑惑地看着他,“是真的拿你没办法吗?”
“对。”李行洲似笑非笑,“你等到开庭的那天,再看看。”
等蓝冠走了以后,李行洲回到了看守所的房间。
“能给我一根烟吗?”
看守他的其中一个狱警是他之前的学生。他四处看了看没人,递给李行洲了一盒万宝路,“老师我只有这个。您去厕所抽吧。”
“谢谢。”李行洲拿着万宝路去了厕所。
点了一只烟,是柠檬味的。有种幼稚的好笑。
如果海哒还活着,那现在梁辉泽极有可能在寻找着他
距离他开庭的时间,还有不到四十八小时。
“海哒,看看我们之间有没有默契了”他吐出了一口烟雾。抽了半包烟,他出了厕所。
把烟还给了看守狱警,“谢谢。不过这个劲儿太小了。”
“老师”他喊住李行洲。“老师,您真的有逼死人吗?”
李行洲转头,“你应该相信自己的脑子。”他又想起了海哒,十分忐忑。
在拥挤的看守所里,一夜无眠。
第二日,看守把李行洲叫了出去。“老师,有人给你的。”
李行洲看了看他手里的两包黄鹤楼。
“梁辉泽给你的吧?”
“那个”看守有些尴尬,“是梁老师叫住我,问我你需要什么”
李行洲的表情冷了下来。“那你也帮我个忙吧,还给他。”说完他转身回去了。
“梁老师,李老师这个”看守怯怯地把烟还给了梁辉泽。
梁辉泽叹了口气。“没事,你快回去吧。”他温和一笑,缓解了看守的紧张。
他拆开盒子点上了一根烟。
打开了手机,看到距离李行洲的开庭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抽了口烟,转身要走。
“梁老师等等”
看守气喘吁吁地跑出来,“老师等等李老师想见您”
天色已经晚了下来,外面的路灯亮了。
梁辉泽隔着玻璃看着李行洲。
“那个孩子真的死了吗?”
“我不知道,毕竟还没验尸。”梁辉泽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李行洲轻咳一声,“能不能看在以前的份上,帮我一个忙?”
梁辉泽的喉间紧了一下。“怎么了,你说。”
“老梁,你能不能去一趟我老家,去找我的姨妈跟她说一声,帮我给她一笔钱,她一直都是靠我照顾,你知道的我现在没办法了。”他说。
梁辉泽点头,“好说。她前几年重病了我也没去看过她。我帮你去看看她。”谁也想象不到他们真的亲密无间过。
“谢谢。”
“你不必对我这么客气。”梁辉泽说。
李行洲牵强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