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尚未同床。

回想刚刚俩人的举动，的确存在可疑之处。顾铭川握住何云喜的手的时候，何云喜惊讶的表情和有些本能的抗拒动作似乎都暗示着什么。

似是甜蜜，其是生疏。虽然不知道发展到哪一步了，她这哥哥却出奇温柔地对待那女人。何云喜长得确实不赖，尤其是今日的打扮，让她身边的沈嘉延也看呆了。那么，沈嘉延……万一婚后还对那女人动心思的话，置她于何地？不，不。

她心生一抹阴狠。今天，既然这女人自投罗网，就别怪她。

一眨眼，眼神顿时凌厉起来。今日她大婚，不容得半点差错。

顾清灵娉娉袅袅地走到酒店的主场内，从服务员处拿了一杯红酒。高脚杯里装着半杯红色液体，摇曳在容器里。

何云喜跟顾铭川说要去趟洗手间，顾铭川点点头应允。

她经过顾清灵的身旁，顾清灵故意往她那一侧撞过去，没有用力气撞反倒是借机把红酒洒在她的裙子上，很大一块酒渍洒在她身上，特别是领口处。很快酒渍就扩散开，她里面的衣服也浸湿了。

何云喜惊呼一声，又压住声音。

顾清灵装作慌乱的样子，拿着空了的酒杯道歉：“不好意思，何小姐，都怪我走路没站稳！”

她懊悔的模样有几分真实，何云喜也没注意，只是说着没事没事。

“这样吧，我还有备用的礼服，何小姐你随我来，好吗？”

何云喜遮住领口的部分，酒气很重，她能够感受到酒滑过肌肤。她想了想，答应下来。随着顾清灵去了。

房间里的礼服有件淡粉色的礼服，虽然和她那件样式不同，但尺码却相差不大。何云喜换好出来，手里摊着湿了的衣服。

顾清灵接过她的衣服，请她坐下：“何小姐，真的是太抱歉了。请喝杯茶。”

何云喜坐下，有些拘谨。看着这位新娘为她斟茶。

她现在是沈嘉延的过去式，也是顾铭川的现在时。

她的手放在两腿上，不知道说什么。

“何小姐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请你喝喝茶，茶并没有放什么。”

何云喜摆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我的身份有点尴尬。”

她说的是实话，和沈嘉延的新娘共处一室，而且这个人还是顾铭川的妹妹，这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顾清灵拿起茶壶，将茶叶放进去。烧开水，把开水倒进去，曲卷的茶叶碰到开水，仿佛突然有了生气，叶面舒展开，甚至可以看见细小的绒毛。

然后滤了几遍。

细长的水柱延出弧形的线条倒入茶杯中。斟了七八分满，茶香四溢，茶色清透。明明只有两个人，顾清灵却斟了三杯。

瓷白的茶杯里是淡绿色的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她。

“我先喝为敬。”顾清灵端起茶杯仰头喝，然后给她亮了亮空空的茶杯底，“何小姐，也喝一杯？”

听着客气却让人没法拒绝的语气。不愧是一家人，这说话的语气都如出一辙。

何云喜只好拿起茶杯，抿了两口茶。

的确不错。可以尝到初春芽尖露水的味道。

“祝新婚快乐，顾小姐。”她礼貌地笑着说。

顾清灵转动着茶杯，似笑非笑：“谢谢。何小姐呢？”

何云喜懵了：“呃，我吗？”

“你和我哥哥，是在一起的关系吧？如果我不是眼拙的话。”顾清灵眉眼都是笑意，可却让人不舒服。

不可否认，她和顾铭川的关系。

她点头，又抿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