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福儿对这些也有兴趣?”凤王笑呵呵地问道。
凤小福摇了摇头,神色间是随意的,“福儿哪懂这个。倒是二哥该很喜欢这样的书吧,前几日福儿还遇见二哥在读四国策。二哥对此还颇有一番见解,只不过对福儿那就是牛弹琴。”
凤王眼里果真有了疑惑,他一时没答话。
凤小福趁机又说道:“二哥虽是少时体弱,但也到了将冠之年,那日我瞧二哥讲起治国谋略,那是神采奕奕的,除了脸色苍白些,倒没什么其他不适的样子。”
“你二哥他…”凤王顿住了话头,显然他并不是不知王妃背后的行为,并没有伤害他的子嗣,只是软禁着,故而凤王一直装作不知情的。
凤小福当然明白凤王的意思,但她不想撂手不管。若想凤琪皓能随意走动,凤王是最关键的,只要他点头谁也不能有异议。
“朝政上的事福儿可不懂,唯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斐弟尚年幼,福儿不过是个女儿家,连这样的兵书都看不下去,可谈不上帮衬大哥。”凤小福收起方才的随意,凤王跟前她若真以为自己能讨巧卖乖就是误识高位者的心思,直言不讳也许才有一线生机。
凤王慎重地看着凤小福,见她一脸坦诚,语气里有几分不悦,“是凤琪皓叫你来做说客?”
直接称呼凤琪皓的名字,显然凤王是动了怒。
幼枫在一旁紧张地屏住气,也不敢抬头。
如东院一时安静地只听见蜡烛燃爆的声响,须臾便听凤小福笑了起来:“父王误会了,虽然同为父王的孩子,可福儿与大哥自是最亲密的。只是今日见父王在看书,联想起那日二哥的言论而已。”
凤王并没有立即信了,“你是临时起意说的?”
凤小福一双无辜的眼睛扑闪着,“福儿不是来给父王送老鸭莲子汤的吗?这不是与父王闲聊着才聊到二哥的嘛。”
“王妃也不容易…”凤王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福儿方才遇见季麽麽,她说王妃这些日子操劳太多,旧疾又犯了。是福儿不懂事,从来不知帮衬着王妃。咱们凤王府多少事都压在王妃一人身上。”凤王说得王妃不容易,与凤小福说得本就不是一个意思,凤小福偏偏装作不懂的样子,故意这样说着。
“你有这样的心思就好。”凤王自然会顺着她的话来说,“以后你也是要学着管事了,你母妃若没有早逝,定要教你理家了。”
凤王心中的伤感被凤小福调动起来,神色间有些郁郁。
“从都是我懒散,不肯向王妃学习。不然以王妃教三妹的用心,也定会教我的。”
幼枫在一边听得心中感叹,郡主从前真是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些事上头,今日听她这些言语,才知郡主多聪慧。
凤王与幼枫想得一般,原来王妃不是谁都不亲近的,她是亲近听她话的庶女,那比凤小福要好拿捏得多。凤王心里便落了主意。
“为父膝下不过你们几个子女,见你们这般手足相亲,也是为父的福气。”凤王伸手摸了摸凤小福的头,感慨起来。
父女二人又谈了半个时辰,外头天已黑透,凤小福才回了院子。
又一个时辰后,幼枫面上带着笑意进来,将屋门掩实了,轻声道:“郡主猜得不错,王爷果然传了二公子去书房谈了半个时辰,而后王爷亲自送二公子回院子,没有再回书房,而是去了王妃院里。张氏传了话来,说王爷与王妃关了门谈过,便谴她去二公子院里传了话,叫二公子过两日与大世子一同进宫为皇后祝寿。”
凤小福满意地点了头,长而细的手指扣在桌沿上。
凤王府虽是笔墨不多,但凤小福已有了不安感。而争取到凤琪皓是她未雨绸缪的一步。
不料凤小福却连连摇头,笑道:“这么多年,父王都没有过问,怎么会因我的几句话便动了心思。不过是凤琪皓的确年岁渐长,而大哥身边需要人帮衬,我不过是恰好说出了父王的心意。何况他知道了王妃一味培养凤琪柔而不管我,这才下定决心。总不能叫王妃一手遮天,将他的子女养废吧。”
幼枫恍然大悟,难怪郡主后来不提二公子的事,而事情却是办成了。
“郡主,可要将锦文随身带的药粉取过来,这么让她带在身边,总叫人不放心。”幼枫始终计较着这事。
“若是你办这事,会挑什么时候好叫我出这大丑。”凤小福笑问。
幼枫略一想便明白,可不是宫中设宴最引人注意吗。
女配的手段祝涵之倒是会得纯熟,凤小福心念着,她就等着祝涵之的手段,可会叫她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