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不许胡说。”丁氏轻拍了下施宝枝的手背,目色警告的瞪了眼她,笑着圆场,“母亲,宝儿她年纪小不懂事,往日里太后对宝儿好,宝儿难免对太后亲近些,生了四丫头的气,说了些难听话,也是难免。”
“接风洗尘的日子,谈这些闹心事做什么呀。”施椒兰得了丁氏授意急忙接过话茬,“四妹聪慧,父亲和祖母的苦心四妹心里也都知道,想必四妹不会再做糊涂事了。”
施椒兰看了施轻罗一眼,施轻罗嘴角微微上扬,笑得十分乖巧,看不出半点异动说:“那是自然,此次的是怪我没听父亲的话,日后定不会再犯。”
施从心里头舒服了,脸上也带了笑,“好,你想明白了就好,既是施家的子嗣,自然是要给家里出些力气的。”
施轻罗笑着别过头去,眸色却渐渐深谙。
靠磋磨她来抬高尚书府的门楣,拿她的东西替施椒兰做嫁,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嘴角含笑,却不入眼底。
直过了半晌,老夫人停了筷子,正欲让人撤桌,施轻罗蓦地站了起来。
老夫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施轻罗颔首福了福身子,“轻罗自知,此次前去幽州思过,给父亲和母亲惹了不少的事端,感念父亲和母亲,还有祖母不曾怪罪轻罗,轻罗心中甚是愧疚。”
丁氏眉头挑了挑,果然看下一瞬,施轻罗就从合宜的怀中接来一张红纸,俯身呈给了施从。
“按理说,这王妃的赏赐便该是呈给父亲的,轻罗不敢私藏。”施轻罗笑盈盈道。
施从对这笔赏赐的价值心里也有数,他为官数十载,为了避嫌,家里除了御赐,少有名贵之物,况且幽王妃与皇后关系甚好,那些赏赐之物中,不少都是皇后所赏的无价之宝,施从早有抢占之心。
到不成想施轻罗确实有几分识相。
施从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欲拒还迎说:“这东西是王妃赏赐给你的,怎好充归府库一说,父亲是不能占了你的东西的。”施从假做归还之举,攥着红纸的手却半分没有松开的意思。
施轻罗垂着眼轻笑了声,“轻罗是施家的女儿,不论何人赏赐之物,充归府库都是规矩,父亲若是收了,便算是真的原谅了轻罗。”
只是怕这财物,你没福气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