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茉打开云天泓的腿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这腿上的骨头一连断了好几节,都没好好正骨,任由骨痂随意生长,有的骨刺直接刺入骨缝当中,长的歪歪斜斜。
南陵茉小心翼翼的将骨痂骨刺从断骨中剥离出来,又将断骨重新摆正,敷上幽骨丹的薄片,断骨迅速的长起来。
两个时辰后,南陵茉处理完云天泓的一条腿,对着任栖枫说道:师兄,我大概知晓师兄有自己的医治手段乃金针刺隐穴激发生机。从目前的角度上看,王爷的腿骨已经接上,但是我不知道王爷是否有痛感。过去王爷不良于行,双腿毫无知觉,还请师兄饰针。”任栖枫先将那三十几根长短不一的金针从云天泓的腿上拔下来,挥手又十根八寸长的金针扎入云天泓的膝盖,动用内力暗自催动生机。
一个时辰之后,云天泓拔针,用一个小的锤子轻轻敲着云天泓的膝盖,见膝盖外表微微有些反应,便舒了一口气。
六时辰过去已经接近子时,二人精疲力竭的打开房门,守在门外的落秋和逐风上来问道:“王妃,主子如何?”这时隔壁的太医们也都惊醒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聚上来问道。
南陵茉看了一眼大家,沉着脸叹了口气道:“王爷断骨之处本郡主已经重新接好,但是王爷似乎上一次伤腿时伤到了筋络,本郡主以金针催之依然没有什么起效,怕是已经积重难返。若是外祖父在或许还有救,听闻王府已经去寻找鬼医先生了,若是三十日内尚可治愈,超过三十日怕是难于上青天了。唉……”王府众人一听大惊失色,逐风和落秋更是掩不住脸上的失望,逐风更加冲动一些,直接冲着南陵茉叫嚷开了:“你不是说可以医治好王爷的吗?原来都是吹牛的,罔顾王爷对那么好!!!”南陵茉内心翻了个白眼,无语望天,心道:这逐风是傻了吗?
这么多外人在本郡主怎么可能说实话。倒是一直在旁的陶公公立刻厉声制止逐风:“王妃来给王爷医腿那是奉了皇上口谕,不论结果如何圣上都不与治罪。你如此出言不逊,是对陛下不满吗?!”接着又对南陵茉道:“郡主,现在已经夜深了,老奴带您去客房休息。”
“陶公公,本郡主就住东厢房吧,王爷夜里或许会发高热,需要人小心看护。若有什么问题,随时来找本郡主。”说完就带着梅雪径直往东边的方向走去。
云王府中因为王爷受伤,并无任何过中秋的气氛,连中秋该挂的花灯都不见半分。
若不是宫里一道道赐给南陵茉的宫宴菜肴传到王府,王府哪根本就没有人想起今日是中秋佳节。
较之云王府的宫里的中秋宫宴却是热闹非凡,载歌载舞,君臣同乐。云天沣一边吃喝着,一边欣赏着由德嫔精心准备的舞蹈,一曲舞罢,云天沣忍不住的喝彩:“好,好,好!来人,重赏!”接着又看向德嫔,笑眯眯的说道:“德嫔进宫也大半年了,一直安分守己,此次安排宫宴功不可没,舞蹈甚得朕心,就晋为德贵嫔吧!”德嫔,不德贵嫔欣喜不已,连忙叩头谢恩。
太后也在一边很高兴说道:“文丫头之前在家的时候就蕙质兰心,进了宫以后也是安分守己,不过作为嫔妃的首要任务就是为皇家开枝散叶。既然你入了宫,就要好好的侍奉皇上,事事以皇上为先,知道吗?”太后的一席话谁还不知道是在给德贵嫔抬面子,帮她争宠。
云天沣心下略微有些不满,但是据王府传来的线报说朝仁郡主在王爷房中呆到现在仍旧没有任何进展,众人都觉得朝仁郡主肯定也是无法医治好云亲王的腿的这件事让他心情异常的愉悦,连带着本是应该去皇贵妃宫中过夜的规矩都改了,直接宣布今晚由德贵嫔侍寝。
此时,安太师借着气氛正好的时候走到中央跪着向太后提起允许自家的小女和承恩公世子合离,言辞激动恳切。
说承恩公世子不仅在贞淑县君受伤的这几日没有上门探望和道歉,反而把安妤娆没带回来的几个丫鬟都给收用了,气的安太师胡子都立了起来。
最后在太后出面调停和皇帝的威压下,承恩公世子不得不承受了三十廷杖,并且承恩公一家也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让安太师不得不将合离这件事给压了下去。
只是要求贞淑县君在家坐月子期间承恩公世子必须在安家陪伴在侧。宫里的热闹一出接着一出,镇南王府的也出了不少动静。
最大的动静就是在寅时一刻,镇南王府的人都准备去赴宴时,章侧妃的马车出现在了王府的门口。
此时的章侧妃一改往日凌厉的个性,气质就变得内敛沉稳。她身着素袍,一只手中还不停的转着星月菩提珠子一副谦卑和蔼的样子,让所有人都觉得简直是判若两人。
因着时辰将近,老王妃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带着女眷们匆匆上车而去。
章侧妃则很端正的行礼,一直到看不见马车为止。待她在面对镇南王府这个大门时,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的神色,带着跟着的两个嬷嬷直接赶往南陵玫的棠梨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