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江南三月故人逝(2 / 2)郡主要出嫁首页

“小兔崽子。”义父笑骂,随后吐出一口黑血,挥挥手阻止了她继续输送内力,眉眼深沉的看着她。“阿挽,你想报仇吗?”

她沉默了一下,说道:“想。”

“阿挽,不要报仇!”

她在义父深沉的目光里摇了摇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了我娘,我不会去;为了你,我要去!找你去偷这枚长命锁的人是沈成锋对吗?”

义父幽幽的叹了口气。“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成锋是个很不好对付的伪君子,否则你娘的仇义父早就报了。答应义父,好好的活着。”

苏画挽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义父却扯出一个苦笑,冷声说道:“答应我,不要只点头,要不然你又要说什么我没答应你,只是凑巧脖子疼弯了弯脖子。”

“义父,你怎么这么谨慎?是被多少女人骗过?”

“少废话,快点,义父的时间不多了。”

苏画挽握住他的手勾起一丝浅笑,一字一字的说道:“我答应你会好好的活,会尝尽天下美食,看尽天下美景,偷最珍贵稀有的宝物,泡最帅最有风度的男人,生一个资质绝佳、智力超群、嘴甜似蜜的娃来继承你的衣钵。义父,这样你满意吗?”

义父点了点头,喘了口气说道:“除了最珍贵稀有的宝物和嘴甜似蜜的娃,其他的你量力而为即可。”

苏画挽起身跪在她义父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扬声说道:“尊义父令。”

“阿挽,你好好守着莫云斋,至少守三年。义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不守丧义父就凄惨了。”

“阿挽乖,莫云斋里又添了好些武功秘籍,你不会无聊孤寂的。义父走了,来世再见。”

“不要想义父,义父怕那些早我一步离世的相好的们吃醋。”

义父伸手摸了摸苏画挽的发旋,这孩子初到他身边的时候也就几个月大,却有一头流水如冰的发,摸一把凉到人心底去,他那时想沈成锋那点凉薄都遗传到这点头发上所以这孩子的心毕竟是热的。

苏画挽接住他滑落下来的手,低声说道:“相好的们?你的相好的还都活着呢,唯一离世的大约只有我娘。”

这时已经没有人出声反驳了,她手中托着的那只沾满了鲜血的手已经凉了下来,翻腾的血肉狰狞的嘶吼着什么,而闭上眼睛的人却一脸祥和。

风起时,花香四溢。

莫云斋前漫无边际的野花纷纷摇曳不识情仇不辨爱恨,花开花谢一年又一年,燕去燕来一载又一载,苏画挽守着莫云斋伴着义父的孤坟度过了漫长又短暂的三年。

三年孝期满,她脚不点地衣不染香的越过了莫云斋外漫无边际的花海踏上前往金陵的船舶,沈成锋,承运大梁成瑞皇帝的吏部侍郎,新近于朝堂败于摄政王赵笙平之后空有其名,抑郁不得志的吏部侍郎,他现在正在金陵睁一双干枯而阴毒的眼睛牢牢地盯着赵笙平紫服华贵的脊梁。

义父,我不是去报仇。

我只是去看戏而已,这不算违背对你的承诺。

何况金陵是天下之重心,必定会有很多美食、美景、美人和稀世珍宝,孩儿只是想去那里尝点美食,看点风景,览点宝物顺便看能不能泡个美人回去做相公。

“沈成锋算什么清流?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这时另外一遍船舱的角落里传来一声冷嗤。“看他那个儿子嚣张跋扈的嘴脸就知道了。”

这位仁兄的见解倒是和义父如出一辙。

“兄弟你说的是沈挚?”

“不是他还是谁?金陵城里有名的纨绔子弟。”

“沈挚是谁?”另一个人插嘴问道。

一旁的人小声对他解释道:“就是沈四,沈狐狸。家中排行老四,人称沈四的沈挚就是他。”

“哦,沈四嘛,知道的。这位爷也算不上嚣张跋扈吧,五陵少年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世家公子嘛,大抵如此,不过风流一些而已。”

“风流一些!!!他那样的叫一些?他是风流死了!”

“不是,他做了什么让兄台你这么切齿?”

“他做了什么?你不是金陵本地人吧!这家伙基本上把金陵所有的花魁都抛弃了一遍,现在就剩下如屑院的柳微云柳姑娘还没有惨遭毒手。”

“呃……兄台,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我听说沈四上个月已经踏足如屑院了。”

“什么?!”

呵呵,这凄惨的嚎啕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沈四这个混蛋!!!老子回到金陵一定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