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哆嗦了有一会的晏横舟则是问道:“就穿这么些,大叔不冷吗?”
汉子的两条膀子露在外面,上头肌肉紧实,看着便让人觉得他强壮过人。
“庄稼汉苦惯了,有啥冷不冷的。”汉子摆摆手,“走,俺带你们回村子上先歇一宿。”
汉子开路,左恒和晏横舟跟在后头,落后他一段距离。
这段距离是左恒有意留下的。
“你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女童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就是之前在歧县那样的。”
“……我冷。”晏横舟犹豫道,“其它没有了。”
“风吹的?”
小读书郎以喷嚏回答了她。
……
……
憨实庄稼汉所说的村子统共也就十几户人家,哪怕是穷巷住着的人也比这个村子多。
男人带他们进村的时候,村子里头静悄悄的,听不见鸡鸣与狗吠,也没人在外头走动,只有屋顶烟囱上或者是窗里头飘出的炊烟证明真的有人家在。
“俺家在最前头。”汉子边走边介绍道,很是热情,“食饭早,家里头那个婆娘估计也烧好水了。”
左恒眼尖,在一间半塌的前头停了下来,也顺带拉住了晏横舟。
半塌的屋子上隐隐能见到瓦上未褪的彩色,门前有两个怕了不少绿痕的破石台,透过半敞木门朝里头望去只能看见黑漆漆,是座瞧着便有些年头的破屋。
“大叔,这里头不住人吗?”她突然问道。
“这是个破庙。”说到庙的时候,庄稼汉神色有些不自然,随口敷衍道,“大概一年两年?四年五年?反正早就塌了。”
左恒试探道,“没人要修?或者是彻底拆掉?”
她见到的几户人家都是草屋泥胚,这间庙虽然残破,但无论是早就痕迹斑驳的庙墙还是上头那些瓦片,都与这个村子显得格格不入。
“又没人信这个,修什么,反正村里地方大也不碍事。”
汉子的回答让左恒神色一凛,但也只是片刻。
“是这样啊。”她随口敷衍着,却拉住了晏横舟的袖子,“那大叔你继续带路吧。”
汉子不疑有他,转身继续带路。
就在他转身的那个瞬间,左恒拉着身旁的小读书郎大退几步,朝后猛跑,像条游鱼似地转入原本数十步开外的破庙里头。
晏横舟还没反应过来,左恒已经“啪”地一下用背抵住木门,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递给他半截蜡烛和两块小石。
“这……”
晏横舟发现女童递东西的手有些抖,开口欲问,便被女童急忙打断。
“你现在还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