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摇摇头,叹气道,“否则,等跟我似的,事后才发觉上了有心人的当,悔之晚矣了。”
白晴不以为然,“月姑娘年纪轻轻的,说出来话却是这般老气横秋。你这个年纪,能有什么悔之晚矣的事情。”
苏娴顿了一下,转而看了一直竖起耳朵在认真听他们说话的宛儿。
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白管事,我要休息了。你请便吧。”
白晴见状,也觉无趣,便走了。
“宛儿,你也去休息吧。我这儿不用人了。”苏娴便也让宛儿也退下。
宛儿答了声是,便下去了。
苏娴睡得迷迷糊糊的,依稀听见有轻微的声响。
她猛地醒过来。
却见,是有人坐在她床前。
隔着双层纱帐,她也看清了来人的面目。
“将军就不怕被人瞧见,你大下午偷偷进姑娘家的房间么?”
苏娴半是玩笑半是打趣道。
严谨沉了沉,柔声问道,“可怨我打了你这十板子?”
苏娴闻言垂下眸子,喉咙中仿佛被什么梗住了似的,低声说道:“将军教训的是,是阿月太过冲动了。”
严谨没吭声。
好一会儿,严谨才又问道,“东西在哪儿?”
苏娴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什么,东西?”像是被人看破了心底里的小秘密。
严谨笃定道,“我知道你没烧掉。”
苏娴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怎么发现的?
“你藏在哪儿了?”严谨像是早就看穿了一切,又问道,“当时的情形下,你藏起来无可厚非。可为什么不拿出来?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我,我……”
见苏娴吞吞吐吐犹豫不决,严谨便摆出自己的立场来,“今日我就是来问东西的下落的。不是问你的来历。”
他说着顿了顿,又强调说:“那东西放在你这儿并不安全。”
她当然知道这东西留着不安全。
可若是就那么烧了,就连找出是什么人动的手脚都没办法。
严谨见她不吭声了,陡然又冒出一句,“还是说,你打算留着它当把柄?待日后挪作他用?”
“才不是!”苏娴矢口否认。
“……我,我只是……想看看上面的字迹是何人所为而已……”
闻言,严谨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不用看了。”
“那是长公主的字迹。”
可那是假的呀。
是有人假冒伪造的。
“我……”
“你把东西交出来,其余的,不必你操心了。”
不等苏娴说话,严谨便冷冷打断了她。
“……”苏娴到嘴边的话因此也都咽了回去。
苏娴默默掏出那份一直藏在身上的祭文,伸长了手穿过纱帐,递了出去。
“呐,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