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跪在滩涂上，手里紧紧攥着黑皇，面色苍白得跟纸似的，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让它们送我走！送我回海里！”

巨虾毫无反应。

黑皇体积倏地变大，把白姨娘压在底下，狠狠压了几下不说，还挥着大螯想要掐断她的脖子。

苏含玉忙阻止：“问问她有没有解药。”

这里要不是沙滩，白姨娘就被黑皇压死了，如今虽然活着，也没好多少，整个人都陷在泥沙里，眼耳口鼻都灌进了泥水，黑皇松开之后她也没有任何动静。

但苏含玉知道她没伤到要害，红将军能感知到她的生命气息，冷冷道：“别装了，起来吧。”

“呵。”白姨娘发出一声轻笑，吐出口中的沙子，阴森森地看着苏含玉：“难怪你这么放心把巫虫交给我，原来你早就找到了破解办法，也是，我一个庶女能得知的秘密，你娘身为嫡女，自然知道得更多。”

苏含玉没时间和她废话，什么庶女嫡女，白家的秘密她一个字都不知道。

“我再问一次，你到底有没有解药？”

白姨娘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污泥，慢条斯理道：“你这样对我，还想要解药？让巫虫送我到海对岸的大陆，我就告诉它解药的下落。在此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是吗？”苏含玉冷笑，“你别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人会下毒。”他们手上又不是没有毒药，越荣杰当初不就被虐得死去活来。

她话音刚落，初三便迅速上前捏住白姨娘的下颚，塞了一颗药丸进去，做这一切的时候，她手上拿了帕子，避免和白姨娘皮肤接触。

塞完她就退开了。

“咳咳！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白姨娘抠着喉咙，想要把药丸吐出来，然而什么都没能呕出来，药物很快发作，她抱着肚子蹲了下来，全身都在发抖，脸庞扭曲起来，显然非常痛苦。

然而无论是楚尧、初三还是苏含玉，都没有一丝动容，楚元帝便是被白姨娘配置的毒药毒死的，天道好轮回，现在轮到她自己品尝毒药滋味了，再痛苦也不会有人同情她。

白姨娘只觉得全身无一处不痛，无一处不痒，她死死咬着下唇，竭力控制住自己双手不动，不然她第一时间就想抓挠自己的脸。

脸是她全身上下最在意的地方，她就是拼着不要命了也不能不要脸，但很快她就发现，意志力不是无穷无尽的，一旦用尽，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啊！住手！”她发出绝望嘶吼，却未能阻止自毁的冲动，尖利的指甲在脸上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苏含玉从初三手里接过缓解药物，对她道：“想要解药，就拿解药来换。”

“解，解药在，在……”白姨娘断断续续地说着，却始终没有说出解药地点。

苏含玉面色难看至极：“你没有解药。”她用的肯定语气，并非疑问。

白姨娘被识破，破罐子破摔，凄厉笑道：“是阿，从头到尾都没有解药，你们全都被我耍得团团转，就算你有巫虫又如何，也救不了萧诚，有楚元帝和他陪我下地狱，我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