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云纱就换上一副说教的面孔“公子”
“停停!”聂白一看势头不对连忙喊停,“云纱你真是和花长老越来越像,本公子算是怕了你了,本公子知道,你又要说什么阁里大局为重,其实这样也是在历练啊。”
“如果公子能够好好历练一下武功,我与琳琅就要轻松很多。”云纱面带无奈地叹道,“即使是红裳姑娘,好生练习几年也能赢过你。”
突然被提到的董红裳有些惊讶地抬头,她还不是很明白这几人的关系,凭地位看起来是红衣哥哥最高,但是直觉告诉她,他怕琳琅姐姐和云纱姐姐,琳琅姐姐又很敬重云纱姐姐
真是奇怪又复杂,董红裳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啊对了,你们今天教她什么?”聂白自知理亏打不过也说不过云纱,只好转移话题。
“仍是基本功。”月琳琅平静地回答,“多少学了一些防身术。”
聂白听到这个回答不由得叹气道:“小姑娘学什么武功,要不本公子教她轻功好了,打不过跑得过也是优势。”
“”两位护卫加上那边的朱掌事都是一个表情,恨铁不成钢!月琳琅更是说的直白:“公子,你难道不记得当初挑衅六公子时打不赢还跑不掉的局面了吗?”
提到这事聂白脸色就是一青,向来遵循打不赢跑得掉仍然是好汉信条的他,再对上六公子时完全粉碎,江湖有名的人物,他是对上孤刀雪都不愿对上六爻,因为他是很少轻功不输于自己的人之一。
小琳琅真是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
“对了,你们最近别想把董红裳送回王府了,王府来了贵客。”聂白提醒道,月琳琅眉一皱:
“贵客?”
“镇南王的长姐,岑罗郡主的姑母,来参加寿宴。”聂白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对这些事向来不关心,但涉及到了银子自然值得一提,“今日就是她来置办礼品。”
月琳琅微微点头,原来如此,那么送董红裳回去的确不妥,这点人情世故她还是懂得,不过,很快她注意到另外一个问题,连忙问道:“公子你卖出去的是不是赝品?”
“你怎么不猜是真品呢?”聂白抖了抖嘴角。
月琳琅没说话,只是回了一个毫不相信的眼神,聂白有些郁闷,只能大喊冤枉:“小琳琅你怎么这么不相信公子我呢,起码本公子和顾天佑也算是至交吧,怎么会对他们坑蒙拐骗呢!”
月琳琅想想也是,便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若是卖出的是赝品,她很有可能短刀架在自家公子脖子上让他退还。
聂白的确没有卖出赝品,但他没告诉月琳琅拿出十件只有一件是真的,至交若是这样,也真是污蔑这个词的深蕴。
“寿宴?”云纱关注的地方明显要更加犀利,“听说上京城涂老夫人十大寿,是不是此事?”
聂白摇了摇折扇,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吧。”
“是吗,不过和我们关系也不大。”云纱漫不经心地说道,放下整理好的绸缎就往后厨走去,“我去厨房,估计等到婆婆回来就能用膳了。”
镇南王府,段祺恩和段瑾妍安然无恙地回去,什么话都好说,饭桌上,段祺恩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老三,策威侯的孙子的确不错,一表人才,长姐看人,一向没错。”饭桌上,姑母总是对父王提到街上“偶遇”的顾天佑,絮絮叨叨说的都是优点。
这也难怪,天佑一路上表现的都是恭谦有礼的一面,翩翩风度,谈吐不凡,气宇轩昂,丰神俊朗,这些极好的词都被姑母用上了。
段祺恩不插嘴,沉默地吃着,时不时观察着父王的脸色,不得不说,变幻莫测,煞是好看。
终于,在姑母的一句“我觉得这事可以成”抛出来后,段祺恩不负所望地被呛得不轻,这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变成了这事可以成吗,姑母难道父王已经告诉你天佑提过亲吗?
再看镇南王段锡阙,表情更精彩了,在段瑾妍的攻势下,终是说了句:“此事以后再议。”
“以后再议,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说清楚!”段瑾妍明显最烦自己三弟这样子,那样子就差将象牙筷拍在桌上了。
段锡阙面色不佳,力图耐着性子好好说话,但是长姐下一句话却已经蹦了出来:“当初你要是好好谈的话,老六会那样吗?”
话音刚落,一片死寂,段祺恩不知道以前长辈都发生了什么,不敢,也不能插嘴,父王脸色被这话激得铁青,姑母似乎也意识到不该说这话,沉默下来,好好一场饭局变得极其诡异。
这应该不是天佑的错吧段祺恩漫无边际地想着,就听见父王放下筷子:“我吃饱了,长姐继续。”
说完便拂袖而去。
“”段祺恩动了动嘴角,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目送着父王离去。
段瑾妍自知说错话了,脸色也阴沉得很,她重新拿起象牙箸,动作却僵在半空,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姑母?”段祺恩唤了两声,段瑾妍才回过神来,看见她眸中的担忧,面色稍缓,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无事,恩恩别放在心上,多吃些。”
“父王他”
“不必管他,又不是第一次了,”段瑾妍漫不经心无所谓地回答道,“明天就好了。”
段祺恩不由得苦笑,还真不愧是姑母的作风。
好好一顿饭,就在这种情况下不欢而散。不过段祺恩倒是看出了,父王,姑母,还有那个未曾谋面的小叔,他们之间绝对有些不愉快的陈年往事,而这些想必和小叔被逐出段氏有关。
然而,父王不愿提及,那就无从得知了。
即使段锡阙很早就离席,但这并不影响段瑾妍的胃口,还一个劲地给段祺菜,指责她不该把自己弄得那么瘦弱,弄得后者哭笑不得,哪里瘦弱啊?
虽然姑母嘴上不说,但估计还是和父王置气着呢,这不,入夜,下人收拾好的客房不愿去,挤到段祺恩房里与她抵足而眠。
段祺恩倒不是讨厌这种感觉,怕就怕自己晚上的睡相不老实扰到了姑母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