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伙头年纪比我轻,做事不够我快,全凭他一张浸过油的嘴巴,才能够凌驾在我的头上。这一次他答应了摄政王要好好处理晚宴,但是宴会上只有一只鸡和一堆死鱼,我看他这一次是黄鳝上沙滩,不死一身残。我只希望他不要连累我,他一个人承担所有的问题就行了。”伙夫说完,一刀劈开又粗又长的萝卜,身上所有的不忿都被他自己排解。
邯晗拿起一块连着的土豆,特意在伙夫面前削皮。他以土豆比做伙夫和伙头之间的关系,说:“军队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连带关系,你以为伙夫将罪名拦在身上,你就会没事?连块的土豆都不能说断就断,更何况感情?伙头出了状况,下属自然少不了责罚。如果他在陆淮笙那里受了巨大的怨气,到时候转嫁到你的身上,威力会比陆淮笙的责骂更大。”
经过邯晗的煽风点火,伙夫惊出一身冷汗,他停下手中的工作,用围裙擦干净他的双手,然后握住邯晗的手,像极了一个向大罗神仙许愿的信徒。
“邯公子,我应该怎么处理?”
邯晗一脸真诚的向伙夫支招:“有的时候,吃亏也是一种福。你只要帮伙头煮好这一顿饭,他就算不在摄政王面前替你邀功,也会在心底里记下你的好。食材不够,那你就多准备一点主食,让整顿饭下来也能多姿多彩。配菜可以比平常多放一些盐,让他们用来佐饭。主食吃多一点点,他们就会觉得饱,自然就满意你煮的饭菜。”
伙夫记下了邯晗的提议,他积极的削干净萝卜皮和土豆皮,然后带着处理干净的萝卜和土豆回到厨房。
厨房里面,伙头已经安排好伙夫的做菜顺序,并且已经完成第一道菜。伙夫看到碟子里的鸡肉高高隆起,完全想象不到这是一只鸡的份量。他放下盆子,拿起装有鸡肉的碟子准备上菜。伙夫一端起碟子就觉得这一盘鸡的重量有问题。笼子里的仅存的母鸡有多重,伙夫的心里很清楚。一只鸡在入馔前要去毛去内脏,如果鸡皮下面的脂肪太厚,厨师还要起皮去膏。因此,一只经过处理的鸡不可能比它还没处理之前还要重。
“今天的菜全部由我来上,你们抓紧时间完成各自的任务。”伙头说完,立刻拿走伙夫手中的盘子,笑着走入山神庙的大厅。
在厨房里工作的伙夫听见陆淮笙称赞伙头有效率,心里面更加不平衡。他一时失误,往鱼肉里添加了过量的食盐。换作是其它食材,他还可以把食盐舀起来放到其他菜肴中调味,但是现在盐分已经被鱼血污染,充满着鱼腥味。情急之下,伙夫自把自为的把清蒸河鱼变成咸鱼肉饼,把红烧茄子改成咸鱼茄子煲。
伙夫把这两道菜做好以后,发现盆子里的死鱼还有不少,于是他一次性处理干净死鱼,顺带把军营中最后一点食盐也清理干净。
伙头带着陆淮笙赏赐的一杯酒回到厨房,大声宣传刚刚陆淮笙称赞他的事情。伙夫没有心思听伙头废话,他把肉饼和茄子煲交给伙头后,解下围裙,加入山神庙的欢庆晚宴。伙头气愤的喝下陆淮笙的酒,一时没有注意,被烈酒呛到。